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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里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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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泛泛之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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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安怎么也没想到,她站在那会看到冷慈,和小孩子们一起玩。上前打招呼已经成为不可避免的事了,林安长叹一声,站起身来。挤出一个笑容,麻木地站在原地。他怎么会在这?难怪会拒绝枫溪?

        冷慈慢慢地走了过来,也跟着笑了。站在林安面前,挠了挠头,像个小孩子样。一下感觉回到了第一次请他吃拉面的拉面馆。解释着:“班上组织了这个活动,所以只能拒绝枫溪了。”

        看见他这么真诚的样子,林安捂着嘴,怎么还是老样子。好像一下拉近了这些日子被刻意疏远的距离,林安心里满是欢喜,“我知道了。”

        他们并肩走在一起,踩在泛黄的草坪上。沉默了一会,“你这些天为什么躲着我啊?”

        这个问题,一下被打得措不及防。难道要说自己嫉妒吗?可是就算没有那个女孩在,还是会有其他的女孩出现。林安结结巴巴地蹦了几个字,“我……没有啊。”

        冷慈笑着说:“好吧,就当没有咯。我带你去一个地方。”还好冷慈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以前也是这样。不管她说了什么,冷慈还是会相信她的话。林安看着走在前面的后背,下意识地放轻了放慢了脚步。想多看看,以后也不知道会不会在像这样能够在他身后,林安有点惆怅,冷慈转来转去,林安眼里装不下任何东西了。等到回神时,林安已经到了一个小山后的碧潭前。

        冷慈坐在草丛上的大石头,他看着远方,几只麻雀拂过水面上,带起了一圈圈涟漪。这里静的出奇,好像只听得进彼此的呼吸声一样,尽管他们之间的距离还是很远,她还是可以听得清他均匀的呼吸声。她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一下什么都没有,只有重复的山一叠叠地在很远的那端。

        林安看不见冷慈的脸上细微的表情,他说:“这是我有一次无聊就走到这的,你看到对面的月老树吗?”林安看了看碧潭对面还是没有看到冷慈说的月老树,除了黄色叶子的柳树以外。

        他继续指了指还是一棵柳树上挂着一缕红线,要仔细才看得出来,就挂在树梢上。跟着风飘在了空中。他继续说着:“我第一次来的时候,我划了旁边那的船在那柳树上系了一根口袋里的红线,自己取的月老树。你说我在这许的愿会不会实现?”

        什么时候他第一次来这,他许在这的愿望又是什么。林安看不透,只是撞上了冷慈渴望的眼睛,不管是什么,她还是会尽自己能力帮助他的,“会的。一定会的。”后面一句话更像是在为自己鼓劲。

        “你怎么不问我许的什么愿啊?”冷慈换了个姿势,盘坐在那块大石头上,“林安。”他没有说,只是声音越来越低,听不见他还有没有说。林安走了过去,掠过走到碧潭前,水清澈得把林安的脸映在了上面。林安咧了咧嘴,水里的林安也跟着咧了咧嘴,“冷慈,我也想去那月老树许个愿。”许一个关于他的愿望,林安从口袋里搜了下,没有红线,只有一个硬币。她从来没有想过冷慈会拒绝他,所以举起手里的硬币,“走吧。”

        冷慈从石头下来,二话不说,将那艘发了霉的木船推进了水里。“走吧,我们去。”林安跳进了船里,船又往下沉了一点,潭子里的水藻也轻柔地浮动了一下,游过湖心,水越加绿,溅进船里的水也越发得变得更凉。冷慈认真的站在船头划着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学会这些的。说心里话,其实林安一点都不了解冷慈的过往,就只记得他以前和她提过有个弟弟,现在呢,他喜欢什么,讨厌什么。她也不是很知道,但就是喜欢他。喜欢他对自己的好,对自己的信任。看着他,林安心里默默地在想以后一定会知道的,只是时间问题。就像朋友一样时间越久有种说不清的情感也会慢慢产生,即使有一天身边站的人不是自己,她也希望能在他心里占有一席之地。

        船不一会就靠岸了,林安走上岸,靠近水的地方,脚陷阱了黄色的泥巴,一步步踏了几个深深地脚印在那。冷慈在那棵和在对面的树没有区别的树前,双手合掌,拜了一下。林安也跟着拜了下,“我许好了。”林安走到这棵树下挖了一个不深不浅的洞,黑色的泥土嵌进指甲里,林安并没有在意,把掌心的硬币放了进去,拨动着泥土,埋了进去。“我们走吧。”树上的红线缠在树上,在这荒芜的地方还是那么耀眼一样,林安看了一眼红线,甚是开心。这是一个属于他们的记忆,属于他们的树,柳树意为留下之意,林安想了一个名化为这段记忆的钥匙:愿留。

        太阳一下升到头顶上,他们紧赶慢赶还是没有及时抵达午餐的用餐时间,鞋底上留下的黄土还有点嵌进了板鞋的凹槽里,不仔细看还是看不出来的。没有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问他们也是随便说了说。

        午饭过后,林安和王晓莉被派去洗被单,冷慈却被当成苦力,去搬运菜什么的。林安拖着一个大澡盆子,拿着水管放起了水,一看到水管,林安笑了,上次王晓莉和自己都被淋成落汤鸡,不过蛮爽的。“王晓莉,你还记不记得上次我们一起玩水的时候啊,当时不是还被教务主任抓了吗?”

        王晓莉抱着一摞白色的床单,显然和上午看到不一样,没了陈旧的颜色。“我当然记得,作为优秀生,还是第一次被教务主任批评了。当时,教务主任明明就是你淋湿的好不好,硬是把我也带走了。”

        林安抖动着水管,“你说什么鬼话,我跟你讲,明明就是你好不好,这场战斗是你先挑起的。想再来一次吗?”

        王晓莉把手上的被单放进了澡盆里,摆了摆手,“别别,我们这是在别人家,不好。我也是个要脸的人。再说了等下司机来接我,看见我那样,你的皮可能都要被脱掉一层。他可是在世的容嬷嬷。”

        林安只得老实地将水管放进被单里,不是怕王晓莉口里的容嬷嬷,主要还是她说的,在天使之家。也不好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尽管早上见过的韩院长不会说什么,但是在外的名声还是要的。“这次就算了,刚刚你跑掉干嘛,不愿意和我成为朋友吗?”

        林安继续故意地说,“你是不是嫌贫爱富的富二代啊?不愿意和我们这些平民一起玩啊?”

        王晓莉生气了,双手环抱,眉头紧锁,“我才没有,只不过有时候比起朋友,我更愿意和你成为熟悉的泛泛之交而已。”

        话里的悲伤,林安看不清她到底怎么了,什么叫做比起朋友更喜欢泛泛之交。在她的认知下,朋友和泛泛之交是完全不能比的,朋友会陪你难过,陪你开心,陪你生气。但是泛泛之交就不同了,也许只是互相知道名字而已,偶尔打下招呼。林安还没有开口反驳她的谬论,她又继续说道:“这样我就不会把真心喂给狗吃了,这样我就可以变得开心点。”

        林安一下语塞,究竟她经历了什么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水管里的水淹过白色的被单,溢出了盆里,流进了泛黄的草坪里,那一下,没有人离开关掉水龙头。只是呆呆地站在那,任凭水往上溢出,光泛在水里,变成了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