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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审问与考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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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说下手的是一个一品的武林高手,死的是金陵丁家的嫡孙丁旭。丁老爷子年逾花甲,却老来丧孙,当真是可怜啊!”

        “谁说不是呢?白发人送黑发人……”

        余宁面无表情的听着身边的人叽叽喳喳,李寻欢倒是对那个一品高手挺感兴趣的,不时发问,又过了一会儿,更多的嘈杂声从外面传过来。余宁耳朵微动,仔细听去,听见的是方才在外面小巷里调查的几个捕快搜查到了这里。

        “谁是这里的老板?带路,我们要一个一个审问这里的客人。”

        “官爷,我这住的都是正儿八经的秀才老爷,绝没有您要找的凶徒。”

        “少废话!叫你带路就老老实实的带路,六扇门办事,有你置噱的份?”

        “是!是!”

        还挺麻烦的。余宁啧了一声,这里距离那个小巷实在太近,住在这个客栈的人难免被当成是第一怀疑对象。这点,他其实早有心理准备。

        说实话,想起昨夜的所作所为,虽然造成的影响有点大,后果可能也蛮严重,不过他也并不后悔。因为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有一个莫名其妙恨上自己的神经病在一旁阴着,迟早有一天会栽在他们手里。

        正想着,一些住在前面几个院子的秀才被喊过去配合调查,其中有一个闽地来的微胖秀才倒是挺耿直的,硬是梗着脖子不肯配合搜身,随后不一会就被架了起来,蛮横的剥掉了长衫,接下来的情景让人简直没眼看,那秀才竟穿着景福阁出产的粉红色肚兜。上面还绣着一对鸳鸯,配上那双大毛腿,怎么看怎么恐怖,简直跟EJ酱似的。

        没想到古代世界都有女装大佬啊?

        最后那个穿着肚兜的EJ酱还是没能逃过法网,被两个捕快从头到脚仔仔细细的搜过去,连肚兜里面都没放过,余宁在旁边看着,突然有了个无聊的担心———万一动作太大走光导致遛鸟了怎么办?

        真的太惨了——这是就旁观者的感受而言。

        事情很明显了,这群捕快很认真,不仅要回答问题,要搜身,甚至连房间也要一并搜查。

        余宁眼眸微微闪动,幸亏他有先见之明。之前他也试过把东西放进储物空间,但后来才发现这个空间里的东西只能拿出来,不能放进去,坑的很,所以昨天晚上就把那本《夺命连环三仙剑》给付之一炬,至于那个传神境的面具,盒子被他早上出去的时候扔进了秦淮河,面具则被他贴身夹在儒衫的内衬中。只要不是搜的太仔细,应该不可能搜出来。

        没过多久,一个身穿铜衫的捕快走过来,上下扫了一眼余宁,淡淡道:“姓名,籍贯。”

        “扬州,余宁。”

        那捕快有些讶异的抬起头:“可是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的余宁余子扬?”

        “正是余某。”余宁冲着那捕快拱了拱手。

        “久仰大名,久仰大名。”那捕快脸上倒是露出点笑容,“既然是大名鼎鼎的余才子,想必也不是什么坏人,不过在下职责在身,有些事情不得不做,还请余才子见谅。”

        “无妨。”余宁笑了笑说道。

        配合那捕快草草搜了下身,又前往房间里随意看了看,途中余宁甚至还旁敲侧击的了解到一些东西:比如现在没找到什么嫌疑人,沈捕头几乎愁白了头发云云。

        再回到院子门口,这时候六扇门捕头的搜查已经告一段落,出人意料的是,倒是有一个书生好像是被人在房间里搜出了一座上好端砚,被当成飞贼给拖走,叫屈声极为惨烈,余宁在一旁倒是有些恻然,这端砚实在太过眼熟,分明就是那天在市集里看到那座貔貅端砚。这样看来,这书生倒真的挺冤的,平白无故遭受了无妄之灾。

        一阵鸡飞狗跳后,只留下其余的人站在这面面相觑。早已没有了聊天的兴致。

        “侠以武犯禁,侠以武犯禁啊!”半晌后,才有个书生连连的喟叹。其他人亦都是心有戚戚焉,甚至有人在诅咒那个该死的游侠,若不是他击杀了丁旭,哪来这么多麻烦的事情?

        余宁:……

        ……

        “侠以武犯禁啊……”

        同一时间,江南贡院,一位身着儒衫的矮胖老者也发出了同样的喟叹。

        如果余宁在场,一眼便能认出来,这老者正是江南贡院的祭酒王弼,说起来他跟丁旭的爷爷丁谓也算同年,都是乙庚年的同榜进士,之前虽说对丁旭不太客气,但只不过是怒其不争,此刻听到丁旭遇害的消息,难免心有戚戚焉。

        “谁说不是呢?”一旁的另一名考官叹了口气说道,“如今的江湖宗门已成了尾大不掉之势,甚至有几个大宗门可以跟大乾分庭抗礼,如此下去,国将不国啊!”

        ……再过五日便是乡试,但是乡试的题目还有两道诗题和一个策论题未拟,因此,几位主考官不得不聚集在一起,拟定考题。

        目前拟定的制艺题只有两个字:《蚤起》,来自于《孟子·离娄章句下》。用这个题当题目,虽说有些难度,但这是为国取士,其他人也没什么异议。反倒是今年的两道诗题颇为愁人。

        一开始王弼提议的是秋雨连绵不绝和悲喜诗,后来却引起众怒:常州句容那边还在发洪水呢,你起个秋雨连绵不绝的题目是想搞毛?后来王弼连连告饶之下,才改成了咏日出,万一得一首好诗,还可以用在宝华山的止涝诗会上面。至于还有一首诗题,则尚未有个定论。

        王弼扫了一眼一旁正在沉思的王阳明,讶道:“王兄在想什么?”

        王阳明淡淡道:“老夫在想,什么是侠?”

        “荀悦曰:立气齐,作威福,结私交,以立强于世者,谓之游侠。”王弼不假思索的说道。

        “所谓言必行,行必果,己诺必诚,不爱其躯,赴士之阨困,千里诵义者同样是侠,这两者究竟哪个才是真正的侠?”

        “……”王弼不由哑然。

        王阳明叹了口气道:“在老夫看来,无善无恶心之体,有善有恶意之动,知善知恶是良知,为善去恶是格物。若是能弄明白什么是侠字,去芜存菁,为善去恶,任侠倒也不见得是什么坏事。”

        似乎想起了什么,语气之中带有几分萧索。

        顿了顿,说道:“老夫觉得,这次的乡试,还有一道诗题就拟个侠字,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王阳明的人品俊雅,向来为众人所敬重,他既然这么说了,众人也没必要反驳,一时间纷纷点头同意。

        ……

        接下来的几天,出乎意料的波澜不惊,没人过来找麻烦,也没有衙役再过来,一切似乎都过去了似的。

        余宁自然也乐得如此,虎头古砚在吞了一整根麒麟血墨锭后,除了外形有点改变,也没有什么大的变化,只是写字和画画的时候熟练度有了一点增加,吐墨仍旧是那么吝啬。画画已经到了一个瓶颈,于是下午的时候,余宁便着重做一些制艺,顺带练练字,几天下来,佛书倒也顺带练到了中级,甚至连经验值都没有动用,期间也去了乌衣巷几次,只有一次碰到了王弼,为他着重评讲了一番《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