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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以沫顾言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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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贪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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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为什么现在一接他的电话,就一副不耐烦的样子。他到底是有哪里比不上顾言夏这个呆板的家伙吗?没表情没情趣,最关键还一点都不解风情。

        “你怎么一跟我说话就像点炮仗一样,我现在有点醉了。你赶紧过来呗,待会顺便跟我一起去找老顾,要是让我哥知道我喝酒一定又要骂我。”房息摇头晃脑的说道。

        不知道算不算心理作用,这句话刚说完。他已经觉得自己脑袋里晕乎乎的,单手撑在吧台上,迷迷糊糊的嘟囔着。

        “那你干嘛不直接给顾言夏打电话让他来接你,你脸皮真够厚的。居然好意思让我一个女孩子过来接你,再说了你是我什么人,我凭什么过来接你?”

        从来没觉得自己可以把毒舌发挥到这样淋漓尽致,颜以沫一屁股坐回吊椅上去。

        “帅哥,一个人吗?要不要一起玩玩啊,别一个人在这喝闷酒嘛……”低低的声音传进耳朵里,颜以沫只觉得自己的耳朵受到了极大的摧残。

        “你上次没听见老顾说他不会再管我吗?不管了,我在星河酒吧,你快点过来啊……”

        “哎,房息你……”

        颜以沫原本想说的话还没说完,那边的房息就已经挂断了电话。她看着手里的手机,心里一阵无语,她真的是吃饱撑的。

        居然还想着阻止房息房信再一次相爱,现在回想起来。她又不是救世主,再说了,房息和房信的事情和她有什么关系?

        回了房间,匆匆换衣服。

        然后出发去酒吧找房息,他一个人安安静静的趴在角落。几次三番想要和他搭讪的女人都被他推开,根本不是他定力好,而是……他根本就不喜欢女人……

        “喂,房息。”颜以沫伸手拍了拍他的脸。

        “滚开,我说了不要靠近我!”

        房息很不耐烦的挥开她的手,颜以沫瞬间僵住。其实按房息这种开朗的性格,不应该到酒吧里来这种消愁的。还是说……在家里,又和房信的母亲发生什么争执了?

        “你确定现在要我走吗?那你就等着你哥到酒吧里来找你吧,到时候你清醒过来,可不要怪我不帮你啊。”

        颜以沫一边说话,一边去拿他的手机。就算要走,也总要给顾言夏发个信息。不然到时候真出什么事,找上她的话,她可承担不起这个责任。

        “哎……”

        房息似乎清醒了一点,微微扬起脸庞来。他脸颊红扑扑的,颜以沫甚至看见他乌黑的长睫毛微微颤抖。她不自觉的多看了两眼,真是不公平,一个男孩子居然睫毛这么长,皮肤这么好。

        “既然都过来了,还走什么走啊。跟我一起喝酒啊,反正到时候老顾会来接我,你是他女朋友,他肯定会把你一起接回去的。”房息迷迷糊糊的拉住她。

        颜以沫有些无奈的摇头,看来真是醉的不轻。还是打电话吧,一个电话给顾言夏打过去,谁知道一直处于忙音的状态。

        她只好不甘心的打给房信,果然很快就接听了电话。哈,现在明明是工作的时间,房信果然舍不得这个弟弟,只要一个电话打过去,不管多忙都会接听。

        “你又怎么了?”是房信的声音。

        “那个……”颜以沫轻轻咳嗽一声。“我是颜以沫,那个,房息喝醉了。他怕你骂他,所以就不敢给你打电话。你现在有时间吗,如果有时间的话,就过来接他回去吧。”

        电话那头短暂的沉默了片刻,颜以沫还以为已经挂断了电话。就在她准备下一次开口之前,房信已经十分简短的回了一句。

        “我马上过来。”

        漫长的等待,颜以沫觉得很无聊。在吧台上还有好几杯房息点好的酒,根本还没有动过。于是乎,等人的间隙也就迷迷糊糊的喝了几杯。

        她中午本来就没睡午觉,喝了点酒现在也觉得自己头晕乎乎的。只感觉好想睡觉,可惜……还没等到房信过来,总得把人完成交接工作才能离开吧。

        房信的速度还挺快的,过来的时候就看见房息早已经喝得烂醉如泥。趴在吧台上,他心里有一瞬间的柔软,但脸上的表情依旧没什么变化。

        只是大步走过去,把房息扶起来。

        一闻到熟悉的味道,房息整个人瞬间都贴在房信身上。脸颊在他胸口蹭了蹭,低低的呢喃了一声。

        “哥……”

        颜以沫原本在一旁揉着自己的额头,突然听见他撒娇似的,这样叫一声。顿时觉得自己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其实……房息潜意识里就对房信有一种说不出的依赖吧。

        就算是和他母亲那边有太多的隔阂,却终究没有影响到他们兄弟之间的感情。

        房信看着自己怀里醉眼迷离的弟弟,心情一瞬间变得飘忽起来。他不知道自己这样对他是不是太过分了,一昧的逼他回公司,做自己并不想做的事情。

        他扶着房息,难得还记得颜以沫的存在,回头去看她。

        皱眉问她:“你还要待在这里不走吗?”

        不管怎么说,这女人也是为了房息才会来酒吧。他总不可能那么不解风情,把人家一个人留在酒吧里。

        “走啊。”颜以沫一下子从凳子上站起来。“你们都走了,我当然也要走。”

        不管从哪个方面来说,她都觉得自己还是应该跟过去。让他们兄弟俩独处一个空间,这是最容易产生微妙气氛的。既然你下定决心阻止他们互相爱慕,还是把这件事做到底吧。

        不管前世还是今生,她都一直希望自己是一个有始有终的人。就像母亲说的那样,做任何事都要有头有尾。

        刚走进电梯,颜以沫就靠在墙壁上。抬手抚着额头,一边按摩自己的太阳穴,一边深呼吸想要缓解自己的不适。她一直都很少进酒吧,所以对这些酒的品种也不是很清楚。

        只是喝了三杯而已,没想到后劲这么大。等房信过来的这段时间,酒精已经差不多慢慢上头了。

        “你不是来找房息的吗,他醉了就算了。你怎么把自己也弄醉了?如果我今天不能赶过来,你有想过你们两个会有多危险吗?”

        房信扶着房息,目视前方。虽然脸上依旧是淡漠的表情,但是颜以沫心里清楚,他这句话并不是在担心自己,而是在担心房息。

        颜以沫抽了抽嘴角,她能好心过来就不错了。现在居然还挑三拣四的,要不是看在顾言夏的面子上,她根本都不会过来。再说了,又不是她的谁,管的倒是挺宽。

        “既然你也知道危险,下次就看好他。”颜以沫抬眸看向房信。“因为我不保证下一次我还会赶过来,况且,房息为什么会来这里喝闷酒,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房息这辈子最在乎的就是他这个哥哥了,每天看着自己最在乎的人,因为自己和他的母亲闹得不愉快。

        颜以沫觉得,其实她可以对这种感觉感同身受的。

        电梯里瞬间安静下来,房信看了一眼皱着眉,看起来很不舒服的女人。真不知道该庆幸她在这里,还是该觉得烦躁。

        “你还可以坚持吗?”

        “我没事,就是有点上头了。”颜以沫舔了舔自己干涸的嘴唇,轻轻摇晃脑袋。

        听她这样说,房信又觉得稍微放心了一点。原本公司很忙,如果不是接到电话说房息喝醉了,他是绝对不可能抛下那么多工作,只为了过来接他们的。

        “等下我给你打辆车,然后送你回去吧。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忙,恐怕没有办法送你回去了,很抱歉。”房信微微晗首。

        哎……

        颜以沫叹了一口气,所谓苍天饶过谁啊。她好心好意的过来,最后什么都没换到。一念及此,她就莫名为自己感到悲哀。

        电梯门打开的时候,颜以沫觉得有些赌气。不想再和他们兄弟俩待在一起,于是大步走出电梯,谁知道刚走出电梯就脚下一软,差点跌到地上去。

        “小心……”

        房信的惊呼声还没完全出口,门口已经有人手疾眼快的接住了她。颜以沫脑子里迷迷糊糊的,连站都站不稳了。酒气一阵阵的往上涌,连自己深处何方都不知道!

        只是迷迷糊糊的时候,还听见房信惊呼了一声。

        “顾言夏?”

        原本看见来自房息的好几个未接电话,再加上回拨的时候又没有人接。顾言夏对这件事就已经猜到了大概,所以才会赶过来。没想到颜以沫居然也在,最关键是和房息一样烂醉如泥。

        “她怎么会在这里?”顾言夏挑眉看向房信。

        原本正犹豫着,不知道该怎么安排颜以沫。没想到顾言夏也会赶过来,房信瞬间松了一口气,整个人都仿佛得到了救赎。

        “是房息打电话让她过来的,先带他们出去吧。我正想说不知道该怎么安排颜以沫你就来了,那她就交给你了,你送她回去。”

        顾言夏皱眉,还是选择了接受。带着她上车,把她扔进了后座。

        最近她和房息走的还真的是很近,两次三番劝她不要和他们走的太近。她偏偏就是不听,一个女孩子。在外面喝的烂醉如泥,到底像什么样子?

        他打转方向盘,将车驶出停车场。

        “砰”的一声,原本坐在后座椅背上的人,因为车子急转弯。直接把头磕在了车窗上,听那声音倒是撞得不轻。

        顾言夏连忙把车停下来,回身去看她。她捂着自己的额头,像个小孩子受了委屈一样。低低的唔咽,他眼皮跳了跳。有些不耐烦的从驾驶位下来,又调转方向,把她从后座抱出来,放在了副驾驶的位置。

        她头发凌乱的粘在脸颊上,顾言夏下意识的伸手去给她把头发理好。直到指尖触到一片湿润才发现她居然哭了,没有发出一丝声音,眼泪就这样畅通无阻的从眼角滑落下来。

        “好难受……”她双臂紧紧抱着自己,一只手用力的按着心脏的位置。皱着眉头,像是在承受着什么极大的痛苦。

        他不知道为什么,一向平静无波澜的心底却泛起涟漪。刚刚那一下大概是真的撞疼了,他抬手去给她揉额头,声音轻柔得不可思议。

        “马上送你回家,别哭了。”

        “不……”她看起来似乎十分虚弱,但还是倔强的把剩下的话说完。“我不回去,我不想回家,我想要妈妈……我不要回家……”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竟然就真的鬼使神差的没有送她回去。反而是把他带去了自己北郊区的院子,把她扔在沙发里就转身回了房间去换衣服。

        她一直在流眼泪,刚刚带她进屋的时候。鼻涕眼泪全蹭到了他的衣服上,他觉得嫌弃,把自己全身的衣服都换了一遍才下楼。

        他兑了些蜂蜜水,端到客厅里。正好看见她不安分的在沙发上翻来翻去,眼看着就要从沙发上翻下来,滚到地上去。他已经手疾眼快的扑过来,接住她。

        还真是不安分,顾言夏皱眉把她放回去。

        “起来喝点蜂蜜水。”他抬手去拍她的脸颊,滚烫滚烫的。

        没反应……

        顾言夏这辈子还从来没有照顾过谁,一直都是别人照顾他。原本就已经对她很不耐烦,这下都是直接捏住她的鼻子,拿上放在桌边的手就往她嘴里灌。

        “咳咳咳……”

        被呛到的人只喝下了一小部分,其余的全部吐了出来。水顺着她的优美的天鹅颈往下流,顾言夏手忙脚乱的去拿纸巾来给她擦拭。就在他给她擦水的时候,她突然就睁开了眼睛。

        她的眼底有着湿漉漉的雾气,像是被雨水洗刷过一次似的。她忽然就停下了所有的举动,只是睁着眼睛,空洞的看着上方。她甚至没有眨眼,眼泪就这样畅通无阻的流了下来。

        她眼底有着无法掩饰的哀伤,顾言夏只听见她说。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你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他微微愣在那里,他看见她眼底的哀伤。那绝对是真的绝望,可是同时也觉得不明白。一向都被保护得很好的颜以沫,况且也从来没听说过她谈过恋爱。

        她到底在为了什么而难过?又到底在质问谁?

        “我恨你,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我会让你们付出应有的代价,这是你欠我的……”

        颜以沫有些不能自持的抽泣,一滴冰冷的泪水滑落在他的手上。仿佛清晨凝聚在叶子上的露珠一般,冰冷且透明,像是随时都会被蒸发似的。

        他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以往碰见谁在他面前装可怜。他都是可以很决绝的推开她们,可她脸上的难过并不假。刚刚那句话又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在和自己最不舍的人告别一般。

        她的眼睛看着不知名的空虚,她从沙发上爬起来。跪坐在他面前,她不知道面前这个人是谁,就只是潜意识里知道,他不会伤害自己。

        颜以沫仰着脸庞看他,珉唇近乎小心翼翼的问道。

        “可不可以抱你一会,让我抱你一会儿就好。”

        她觉得自己很难过,虽然已经没有了太多意识。但是前世所经历的那些事,却在脑海里格外的清晰。所以此刻只想找一个安慰自己的人,她那他会拒绝,所以也没等他回答,就已经扑了过去,拥住他。

        她的呼吸间有浓重的酒气,她的呼吸声有些厚重。听起来就像是在淡淡的抽泣,像流水一般滑过耳畔。

        颜以沫仰头可怜巴巴像是在乞求人生最后的告别吻似的对他说:“可以亲我一下吗?”

        那瞬间顾言夏心里是有触动的,但他还是没亲下去。谁知面前的人直接就扑了过来,没等他反应过来,她忽然伸手勾住他的脖子,脸一扬就吻住他。

        他第一反应就是推开她,她却收紧了手臂。

        但是,当他的手不经意地触摸到她手臂滚烫的肌肤,那种不可思议的光滑细腻令他一下子沉溺其中。

        顾言夏艰难地吸了一口气,反客为主。

        他伸出一只手,按着颜以沫的脑后,附身把她压在沙发上。

        察觉到她在接吻的时候有些笨拙,顾言夏的心情莫名地变得很好,开始主动教导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