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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恶狗扑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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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行武技弟子居住的地方,业已住满,只有一处破烂低矮的房子,还剩几间无人问津的居室。

        牛老狗选了一间,隔壁有人居住的破败居室,拿出令牌,铭刻入住标志。完成后,进屋从储物袋里拿出火石,点燃桌上蜡烛,简单收拾了一下,取出铺盖和被褥,皱着眉铺在墙边那张破碎、支离的小床上,叹了口气,坐在床边,拿出一块付垦早些时候,给他准备的酥饼,打算吃完睡觉。

        然而此时,床沿突然坍塌,牛老狗随之仰天一跤,四脚朝天,头磕在墙壁上,手里的酥饼飞了出去。

        “我擦,它奶奶的这啥床啊?真是冰雹砸荷叶,不堪一击啊!”牛老狗恨声爬起,感觉后脑勺有些刺痛,抬手摸了摸,发现起了一个冒血的肉包。

        “这,这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简直倒霉透顶了啊!”牛老狗欲哭无泪,弄出一块白毛巾,撕而成条,连接成一根长长的带子,一圈圈缠绕在头颅上,其模样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个刚战争回来的伤兵。

        末了,牛老狗四处寻找飞落的酥饼,半晌才在一处墙角,发现它的影踪。

        酥饼正像一个贤淑的大姑娘,在墙角,安静躺在一堆老鼠屎上,甚是宠辱不惊。

        牛老狗走过去,痛心疾首将它捡起,想吃却难以下咽,只好将它放在桌子上,时不时盯上几眼,望梅止渴。

        片刻后,困意来袭,但床已毁坏,牛老狗干脆将破床上的被褥垫子,一股脑拿下来打了个地铺,躺上去,沉沉入睡。

        半夜时,牛老狗被一阵稚嫩的啜泣声惊醒,不由心中惊悚,睡意全无,爬起身来,立起耳朵仔细聆听。

        啜泣声似乎是从隔壁居室里传来的。

        “咕咕---”

        牛老狗的肚子鸣响,饥饿的感觉涌上心头,便暗自揣度:“隔壁这新来的师弟,肯定是被饿哭了!不如我去给他送点吃的。”

        借着月光,翻了翻储物袋,牛老狗却一点食物都没找到。

        “这传道谷也太抠门了,今天居然都不给提供点儿食物!”牛老狗撇嘴嘟哝。

        嘟哝中,牛老狗忽瞥见桌子上,那块沾了几粒老鼠屎的酥饼,心说:“”救人要紧,管它干不干净,再说不干不净,吃了不会生病!”。于是过去拿起酥饼,将老鼠屎弄掉,开门来到隔壁居室门口。

        咚咚咚--

        牛老狗边敲门边道:“师弟快开门,我是隔壁的师兄,过来给你送点儿吃的,你肯定饿坏了吧!”

        屋里啜泣声停,好半天,昏黄的烛火燃起,门吱扭一声打开,露出一个稚嫩的头颅,原来是一个八九岁的俊秀孩童。

        俊秀孩童陡见头缠白条,容颜皱巴的牛老狗,吓得脸色惨白,惊恐失声:“妖怪啊!”乒乓将门关上,屋里蜡烛熄灭。

        “师弟,我不是妖怪,是你隔壁的居室的师兄,快开门,我这里有吃的!”可无论牛老狗怎么说破嘴皮,屋里却是再也没有一丝动静。

        牛老狗无奈,只得将手里的酥饼用纸包上,放着在门口悄声道:“师弟,我走啦,食物我已经给你放在门口,你要是饿得着不住了,就千万要开门拿进去吃,要不饿出问题来,可就不利于修仙,不利于长生,不利于传宗接代了啊!”

        牛老狗返回居室,躺在床上侧耳倾听良久,没听到啜泣的声音,便安心沉入梦乡。

        次日清晨,一声破锣巨响,一个高亢雄浑的声音响起:“起床集合了!”

        从睡梦中惊醒,牛老狗揉了揉眼睛,翻起身来,跌跌撞撞走出居室,寻着锣鼓声跑去。

        牛老狗由于年迈,虽说是跑,其实步伐比龟爬快不了多少,很快就被同院弟子们甩在了背后。

        隔壁邻居,昨晚啜泣的俊秀孩童,也后来居上,快速超过牛老狗,并扭头看了他一眼,哧溜一声,跑得没了影踪。

        等牛老狗龟爬到达集合地点时,队伍已开始移动,急得牛老狗气喘吁吁大喊:“等一等,还有我!”

        一名手提铜锣,修为凝气四层境的虬须大汉闻言,转头看见头上缠着白布条,模样可怜又可笑,正努力‘跑’来的牛老狗,皱了皱眉,遂叫停移动的队伍。

        队伍中的李嫣然,看到牛老狗头上那招摇的白布条,心想,王师兄真不是个东西,竟然将老人家弄成这幅模样?其虽已得到报应,被这老人家打伤卧床,但殴踹老人家就是人品有问题!

        就在李嫣然愤慨,对牛老狗充满同情之际,快要接近队伍的牛老狗,忽然被地上一块石头所绊,立身不稳,踉跄向前扑来,眼看就要上演恶狗扑屎的悲剧。

        李嫣然内心一紧,欲待做些什么时,提着锣鼓的虬须大汉已见势不对,抢先跳了过去,欲扶住牛老狗栽倒的身躯,谁知距离还是差了那么一点,最终,牛老狗还是义无反顾的栽倒。

        而悲剧就这样发生了,牛老狗倒下时,企图抓住点什么的双手,刚好抓在虬须大汉的两条裤腿上,只听哗啦一声,虬须大汉的裤子被扯裂下来,露出一片粗犷的杂草春色。

        虬须大汉愣了。

        队伍人群呆了。

        女弟子们更是在呆过之后,脸色羞红,燥热的别过头去。

        “我擦!”

        虬须大汉反应过来,捂住要害,奋力一脚,将地上的牛老狗踹进队伍。

        牛老狗跌跌撞撞,立足不稳,在队伍中扑倒时,仍旧双手乱抓,不料,正抓在队伍中李嫣然的裤腿上,嗤啦啦,也将李嫣然的裤子给弄得支离破碎,露出两条修长匀称的雪白大腿,上面还有几条扭曲的爪痕。

        幸好李嫣然穿了条防狼内裤,是以没有完全春光乍泄,但这足已让她羞愤万状。

        “我和你拼了!”

        李嫣然快速取出一条裤子穿上,杏目圆睁,娇吼着,不管三七二十一,张牙舞爪,便在牛老狗的老脸上,狠狠挖了几道血槽子。

        队伍一片哗然和混乱,有大笑声,也有大骂声。

        此际,虬须大汉收拾完毕,一脸愤怒地冲进队伍,欲图痛殴牛老狗,但这时,远处山谷,忽响起一串跌宕的紧促钟声。

        虬须大汉神色一滞,心有不甘,走出队伍,大吼一声:“出发”,越过众人,前头领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