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无砂之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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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僰人玉玺？！”李教授惊呼道。
众人闻声围过来，见到到这尊玉虎底部是一块方印，刻着蚯蚓一样的篆体字，虎身上原本有一些粗硬的线条，已经看不清晰，下方的玉印破损尤其严重，字体早已斑驳不全。
李教授扶好眼睛，摸着缺口说道：“这应该就是凤阳皇宫中，引发张李相争，被张献忠毁掉的那枚“永昌大元帅”虎钮玉印，看来这个永昌的称号，最早并非张李自封，这虎印为什么又失落在这洞中。”
他把这虎印颠倒看了几遍，再看不出其他信息，就让郑南用布包好，仔细地栓到腰上收起来。
韶仪打着电筒，扒拉着舱底的尸骸，在那堆泥土边上，找到一具极小的骨架，转头呼唤众人。轻声说道：“这应该就是阿沐旦的幼弟的尸骨，你看他的两边门牙。”
众人见到一副极小的骸骨，看起来比普通成年小了1/3，门牙果然缺了两颗，正是僰人男子的特征，看来阿沐旦不一定是来取铜鼓，更可能是来寻找这个幼弟的下落。
大家叹息一回，用泥土把这个僰人少年的尸骨浅浅掩住，思考眼下的出路，觉得这次真是在劫难逃了。
韶仪把口袋里最后的一点植物果子，还有那些“萝卜”全拿出来，先递给郑南吃一点，然后分给大家吃了。
吃了东西，肚里有了点底气，韶仪就给众人鼓气，说道：“那只桃子一定是洞外面来的，电气石虽然有一点点光线，不可能长出那么大的桃，那桃子尝起来，明明有“阳光的味道”，所以一定还有出口，应该就在我们爬过来的某一段山洞里。
众人都想到回山洞意味着什么，要从一堆丧尸中间穿过去，连阿沐旦这样的身手都不敢犯险，何况他们这些几天没吃饱饭的普通现代人。不过听到“阳光”这两个字，大家心里都感到一阵温暖，在这黑洞里一路逃命，才知道光明的可贵。
叶浪和韶仪商议了一会，他们定下的策略是，先捡回铜鼓，用绳子系住铜鼓和木橹，走到另一侧还没倒的木墙处，把鼓和橹塞过木墙的缝隙，然后去船头找一个地方做支点，反方向拉绳子，这样引动铜鼓发出响声，可以吸引丧尸过去，然后再拉动木橹，把那边的木墙拉倒，把丧尸砸在墙下面，郑南趁这个时间，从船的另一侧跑回洞里，爬上去把绳子另一端系到洞里固定好，让众人可以拉绳子爬回去。
趁着还有点力气，说干就干。两人拉开舱顶的摇橹，从洞口轻轻爬上去，从船舷处看过去，见到刚才倒掉的木墙处，有两个丧尸留在原地没有爬过去，铜鼓就静静躺在他们的脚下。
韶仪示意叶浪别动，拿出刚才尸骸上的那只匕首，瞄准了铜鼓扔过去，铜鼓发出“当”的一声，两具丧尸闻声朝着铜鼓扑了过去，把残存的木墙也彻底撞塌了。
两人飞奔过去，拿起木橹照着被木头压住的丧尸一阵乱捣，直至分不清哪段是脖子身体，哪段是碎木头。
韶仪把猴皮连铜鼓一起拉出来，听到对面的黑暗中传来一阵阵丧尸磨牙的声音，腿肚子直打颤，和叶浪伏在地上慢慢爬回船舱。
两人把鼓耳系到绳子上，然后双股绳结反绑了木橹，在舱底弓着腰拉紧绳子试了试，叶浪在给另外三人说着外面的情况。
韶仪弄着绳子，不知因为累的还是紧张，手指开始抽筋蜷起来，见到众人紧张的神情，咬着牙把手指掰直，举着手里的东西发狠说道：“今天让这些家伙听听俺们山东大快板。”
“我和韶仪去木墙那边安装绳子，你带他们两人准备去洞口处，随时接应我们。”郑南爬上来，对叶浪说道。说完把那件猴皮大衣裹到身上，活脱脱一只敏捷的猴子，亮着双眼对张璟做鬼脸。
众人都拿上摇橹做武器，郑南把那一柄长刀插到后背，一马当先跳到船舷上，韶仪抱着铜鼓，顺着绳子从船舷处下去，在木墙上找个看起来最牢固的地方，把绳子从缝隙里塞进去，像穿针引线一样，郑南站在船舷上，从木墙另一边把绳子拉过来。
两人不敢开灯，在黑暗中小心翼翼地攒着绳子。绳子收到一半的时候，韶仪听见轰隆一声，抬头一看，站在船舷上的郑南不见了，刚才他站着的船板坏了一块。
韶仪心想坏了，把怀里的铜鼓木橹一起扔到船舷上方，别住船板向上爬，他站到船舷上面一看，整个坑道里的丧尸都循声袭来，他打开电筒，看到郑南落地的船板上黑压压的一片，一阵疯狂撞击船板的声音，根本看不到郑南在哪里。
绳子在郑南手里，拉绳子打快板的计划失败了。韶仪也不知道他死活，对着黑暗里喊了一声：“跑！快跑！”手上拿起木橹大力地敲击铜鼓，整个山洞的声音都朝这边追了过来。
韶仪见状故伎重演，把手里的铜鼓朝洞壁砸去，发出一声巨响，一片黑影转向铜鼓奔去，他趁机爬到另一侧船舷上跳下，洞口处一条手电灯光照在他脚下，抬头看到叶浪正在尽头处招手。
韶仪赶忙循着灯光飞奔过去，喊道：“郑南掉丧尸堆里了。”他看到之前被他们踹开的摇橹的缺口处，有一团浑身长毛的黑影子爬出来。
韶仪举起木橹就要劈下去，这东西忽然转头，冲着他喊道：“我X，快帮忙拉我出去！”
韶仪一看，是郑南穿着猴皮，被卡在了栅栏口，就把他从洞里拖出来。
郑南掉下去后，穿着猴皮躲在舱底，等丧尸从他身上爬出去才从洞里爬出来，此时手里竟然还抓着绳子。
韶仪和他两人一阵猛拉，只见中间那堵墙慢悠悠地轰然倒地，韶仪手上不停，想把铜鼓收回来，结果木橹卡在缝隙挡住，死活拉不动。
叶浪已经把张李二人推到洞里爬了上去，此时摇着手里的电筒让他们快回来，远处的丧尸被压在木墙下，有一部分已经跟着铜鼓的声音追了过来。
韶仪听到铜鼓发出一阵非常急速的“当当当当”的声音，频率快得惊人，用手电照着一看，只见洞顶的那几只“里氏盘腹蛛”围作一圈，螯爪抓住了绳子，正在把铜鼓当作猎物撞来撞去，铜鼓像是排球一样被他们撞得砰砰作响，丧尸们全被声音引过去，冲着洞顶飞扑。
这一场面非常诡异又好笑，韶仪一见真是天助我也，就跑回洞里，一边拉回铜鼓，谁知后面一群丧尸跟着鼓声，一起冲出坏掉舱洞，已经来不及阻挡。
韶仪舍不得扔掉铜鼓，绳子又有用，就拼命向洞里爬去，丧尸犹自在后面撕咬不休，恶臭传到洞穴里，韶仪接过郑南递来的雁翎刀，一边用铜鼓挡住进攻，一边后退，爬了几十米后，才用刀砍断了最前面那只丧尸的脖子，洞穴狭窄，这具尸体正好堵住后面丧尸的道路。
众人松了口气，不敢停留，转过第一个直角之后才趴下来休息，几人看到张璟二人在停在这边等候，想到刚才那些恐怖又好笑的场景，三人互相看着彼此，发出一阵神经质的哈哈大笑，笑完又觉得一阵不现实的荒诞。
叶浪笑完，喘着气骂道：“你为这一只破鼓想害死我们。”
韶仪歉意地笑笑，转念说道：“想不到阿沐旦大大养了这群活宝蜘蛛做宠物，教它们在墙上用屁股敲鼓，跟大联盟啦啦队似的，对付丧尸还真是好办法。”
李教授想到刚才的场面，也不禁莞尔，说道：“遇到硬物就凿洞，正是“里氏盘腹蛛”的天性，居然被僰人发现，用来吸引丧尸，真是叫人叹服，这可能也正是他们用来猎捕咕嘟客的方法。”
张璟打开电筒，指着刚才一洼水的上方，敲了敲，声音铿锵沉闷，就说道：“你们看，这里是一面铜墙。”
这铜墙上鼓起一些圆形的凸点，连在一起像是旧时大户人家铜门上那种祥云的纹路。
郑南让大家退后，身体趴在地上，手伸进水洼里掏了一阵，缩回来说道：“下面有个小洞！大概这么宽！我够不着了。”他比划着手指，水洼下的铜墙上，有个十厘米见方的小口。
众人正要向前，只见洞壁爬出一地的米粒大小的“里氏盘腹蛛”幼虫，可能这里是蜘蛛窝，被郑南惊动，正在四散逃命。
韶仪听见有洞口，顾不得后退，等蜘蛛散尽了，就脱掉上衣，趴下来朝水洼处摸去，他感觉手指伸出去凉飕飕的，又试了试铜门边缘的厚度，手指伸到小洞外面，摸到一个圆乎乎的东西，心中一动，抓在手里拿上来。
“桃子！”大家都惊呼了一声，手里拿的正是之前洞里吃的那种桃子，有半边已经被水泡烂，原来猴子阿白竟然是从这地方摘到的桃子，难怪这附近生出的桃根最多，只是不知道外面是什么地方。
韶仪再接再厉，继续俯身伸手进去，这次手里抓了一把零碎的东西上来，摊开一看，是一把一块钱、五毛钱的硬币，全都锈得发黑了。
张璟拿着一个坠着着红线的桃木牌子，对着灯光读道：“无砂之禅，平文寿，无砂之禅。”心下沉思这写的什么意思？就把牌子递给李教授。
叶浪在边上听了一愣，捂着肚子捶地大笑起来，“这你都不知道吗？有的人不管到哪，见到石头花草山水都扔硬币，还有变态扔到飞机发动机里的。还有的人就喜欢到哪都刻名字，和这个张献忠老兄差不多。”
韶仪说道：“哪有名字这么的？”
叶浪笑道：“去年新闻里看到过这个傻逼，在全国各地景点上到处刻自己的名字，后来在西湖石碑上刻字的时候，被警察抓住了坐牢去了，就是这个平文寿。”
众人这时也兴奋地笑出声来，在地下不知道呆了几天，终于接触到外面的东西。
张璟激动地说道：“上面应该是彭山景区许愿池之类的地方，所以有这么多硬币和桃符，一定是这样！桃子是那些来求寿的香客，丢到这里祭祀彭祖祠堂的，所以全是个头这么大的寿桃！我们把这铜板挖开就能出去了！”
大家见到出口就在眼前，撸起袖子，奋力在土里挖掘了两个小时，才终于把堆着的硬币桃符抠出来，这一扇铜门甚是厚重，还好外面的门栓泡在水里几百年，又被这些蜘蛛分泌物腐蚀，早已松动。
韶仪手最长，他扒开缝隙，慢慢撬开这块铜门，脚底堆满了硬币和桃核，清理一会之后，众人合力一推，竟然推了开来。
这里果然是彭山祖祠的那口“彭祖井”井底，想不到洞底的阿白吃了香客这么多桃子，竟像得了传说中彭祖的仙气，一直活到今日。
此时正是深夜，从井底望去，天空星汉皎然，韶仪用鱼枪连着绳子向上方射去，箭枝担在井口，让郑南先顺着绳子爬上去，然后拉着众人一一从井口爬出来。
张璟见到不远处的山脚下，一个板凳形状的轮廓显示在清辉之下，伸手指着笑道：“你们看，九龙山那块案板，谁能想到，我们是从那边地下一路爬出来的呢。”说完身子一软，就瘫倒在地上。
“僰人玉玺？！”李教授惊呼道。
众人闻声围过来，见到到这尊玉虎底部是一块方印，刻着蚯蚓一样的篆体字，虎身上原本有一些粗硬的线条，已经看不清晰，下方的玉印破损尤其严重，字体早已斑驳不全。
李教授扶好眼睛，摸着缺口说道：“这应该就是凤阳皇宫中，引发张李相争，被张献忠毁掉的那枚“永昌大元帅”虎钮玉印，看来这个永昌的称号，最早并非张李自封，这虎印为什么又失落在这洞中。”
他把这虎印颠倒看了几遍，再看不出其他信息，就让郑南用布包好，仔细地栓到腰上收起来。
韶仪打着电筒，扒拉着舱底的尸骸，在那堆泥土边上，找到一具极小的骨架，转头呼唤众人。轻声说道：“这应该就是阿沐旦的幼弟的尸骨，你看他的两边门牙。”
众人见到一副极小的骸骨，看起来比普通成年小了1/3，门牙果然缺了两颗，正是僰人男子的特征，看来阿沐旦不一定是来取铜鼓，更可能是来寻找这个幼弟的下落。
大家叹息一回，用泥土把这个僰人少年的尸骨浅浅掩住，思考眼下的出路，觉得这次真是在劫难逃了。
韶仪把口袋里最后的一点植物果子，还有那些“萝卜”全拿出来，先递给郑南吃一点，然后分给大家吃了。
吃了东西，肚里有了点底气，韶仪就给众人鼓气，说道：“那只桃子一定是洞外面来的，电气石虽然有一点点光线，不可能长出那么大的桃，那桃子尝起来，明明有“阳光的味道”，所以一定还有出口，应该就在我们爬过来的某一段山洞里。
众人都想到回山洞意味着什么，要从一堆丧尸中间穿过去，连阿沐旦这样的身手都不敢犯险，何况他们这些几天没吃饱饭的普通现代人。不过听到“阳光”这两个字，大家心里都感到一阵温暖，在这黑洞里一路逃命，才知道光明的可贵。
叶浪和韶仪商议了一会，他们定下的策略是，先捡回铜鼓，用绳子系住铜鼓和木橹，走到另一侧还没倒的木墙处，把鼓和橹塞过木墙的缝隙，然后去船头找一个地方做支点，反方向拉绳子，这样引动铜鼓发出响声，可以吸引丧尸过去，然后再拉动木橹，把那边的木墙拉倒，把丧尸砸在墙下面，郑南趁这个时间，从船的另一侧跑回洞里，爬上去把绳子另一端系到洞里固定好，让众人可以拉绳子爬回去。
趁着还有点力气，说干就干。两人拉开舱顶的摇橹，从洞口轻轻爬上去，从船舷处看过去，见到刚才倒掉的木墙处，有两个丧尸留在原地没有爬过去，铜鼓就静静躺在他们的脚下。
韶仪示意叶浪别动，拿出刚才尸骸上的那只匕首，瞄准了铜鼓扔过去，铜鼓发出“当”的一声，两具丧尸闻声朝着铜鼓扑了过去，把残存的木墙也彻底撞塌了。
两人飞奔过去，拿起木橹照着被木头压住的丧尸一阵乱捣，直至分不清哪段是脖子身体，哪段是碎木头。
韶仪把猴皮连铜鼓一起拉出来，听到对面的黑暗中传来一阵阵丧尸磨牙的声音，腿肚子直打颤，和叶浪伏在地上慢慢爬回船舱。
两人把鼓耳系到绳子上，然后双股绳结反绑了木橹，在舱底弓着腰拉紧绳子试了试，叶浪在给另外三人说着外面的情况。
韶仪弄着绳子，不知因为累的还是紧张，手指开始抽筋蜷起来，见到众人紧张的神情，咬着牙把手指掰直，举着手里的东西发狠说道：“今天让这些家伙听听俺们山东大快板。”
“我和韶仪去木墙那边安装绳子，你带他们两人准备去洞口处，随时接应我们。”郑南爬上来，对叶浪说道。说完把那件猴皮大衣裹到身上，活脱脱一只敏捷的猴子，亮着双眼对张璟做鬼脸。
众人都拿上摇橹做武器，郑南把那一柄长刀插到后背，一马当先跳到船舷上，韶仪抱着铜鼓，顺着绳子从船舷处下去，在木墙上找个看起来最牢固的地方，把绳子从缝隙里塞进去，像穿针引线一样，郑南站在船舷上，从木墙另一边把绳子拉过来。
两人不敢开灯，在黑暗中小心翼翼地攒着绳子。绳子收到一半的时候，韶仪听见轰隆一声，抬头一看，站在船舷上的郑南不见了，刚才他站着的船板坏了一块。
韶仪心想坏了，把怀里的铜鼓木橹一起扔到船舷上方，别住船板向上爬，他站到船舷上面一看，整个坑道里的丧尸都循声袭来，他打开电筒，看到郑南落地的船板上黑压压的一片，一阵疯狂撞击船板的声音，根本看不到郑南在哪里。
绳子在郑南手里，拉绳子打快板的计划失败了。韶仪也不知道他死活，对着黑暗里喊了一声：“跑！快跑！”手上拿起木橹大力地敲击铜鼓，整个山洞的声音都朝这边追了过来。
韶仪见状故伎重演，把手里的铜鼓朝洞壁砸去，发出一声巨响，一片黑影转向铜鼓奔去，他趁机爬到另一侧船舷上跳下，洞口处一条手电灯光照在他脚下，抬头看到叶浪正在尽头处招手。
韶仪赶忙循着灯光飞奔过去，喊道：“郑南掉丧尸堆里了。”他看到之前被他们踹开的摇橹的缺口处，有一团浑身长毛的黑影子爬出来。
韶仪举起木橹就要劈下去，这东西忽然转头，冲着他喊道：“我X，快帮忙拉我出去！”
韶仪一看，是郑南穿着猴皮，被卡在了栅栏口，就把他从洞里拖出来。
郑南掉下去后，穿着猴皮躲在舱底，等丧尸从他身上爬出去才从洞里爬出来，此时手里竟然还抓着绳子。
韶仪和他两人一阵猛拉，只见中间那堵墙慢悠悠地轰然倒地，韶仪手上不停，想把铜鼓收回来，结果木橹卡在缝隙挡住，死活拉不动。
叶浪已经把张李二人推到洞里爬了上去，此时摇着手里的电筒让他们快回来，远处的丧尸被压在木墙下，有一部分已经跟着铜鼓的声音追了过来。
韶仪听到铜鼓发出一阵非常急速的“当当当当”的声音，频率快得惊人，用手电照着一看，只见洞顶的那几只“里氏盘腹蛛”围作一圈，螯爪抓住了绳子，正在把铜鼓当作猎物撞来撞去，铜鼓像是排球一样被他们撞得砰砰作响，丧尸们全被声音引过去，冲着洞顶飞扑。
这一场面非常诡异又好笑，韶仪一见真是天助我也，就跑回洞里，一边拉回铜鼓，谁知后面一群丧尸跟着鼓声，一起冲出坏掉舱洞，已经来不及阻挡。
韶仪舍不得扔掉铜鼓，绳子又有用，就拼命向洞里爬去，丧尸犹自在后面撕咬不休，恶臭传到洞穴里，韶仪接过郑南递来的雁翎刀，一边用铜鼓挡住进攻，一边后退，爬了几十米后，才用刀砍断了最前面那只丧尸的脖子，洞穴狭窄，这具尸体正好堵住后面丧尸的道路。
众人松了口气，不敢停留，转过第一个直角之后才趴下来休息，几人看到张璟二人在停在这边等候，想到刚才那些恐怖又好笑的场景，三人互相看着彼此，发出一阵神经质的哈哈大笑，笑完又觉得一阵不现实的荒诞。
叶浪笑完，喘着气骂道：“你为这一只破鼓想害死我们。”
韶仪歉意地笑笑，转念说道：“想不到阿沐旦大大养了这群活宝蜘蛛做宠物，教它们在墙上用屁股敲鼓，跟大联盟啦啦队似的，对付丧尸还真是好办法。”
李教授想到刚才的场面，也不禁莞尔，说道：“遇到硬物就凿洞，正是“里氏盘腹蛛”的天性，居然被僰人发现，用来吸引丧尸，真是叫人叹服，这可能也正是他们用来猎捕咕嘟客的方法。”
张璟打开电筒，指着刚才一洼水的上方，敲了敲，声音铿锵沉闷，就说道：“你们看，这里是一面铜墙。”
这铜墙上鼓起一些圆形的凸点，连在一起像是旧时大户人家铜门上那种祥云的纹路。
郑南让大家退后，身体趴在地上，手伸进水洼里掏了一阵，缩回来说道：“下面有个小洞！大概这么宽！我够不着了。”他比划着手指，水洼下的铜墙上，有个十厘米见方的小口。
众人正要向前，只见洞壁爬出一地的米粒大小的“里氏盘腹蛛”幼虫，可能这里是蜘蛛窝，被郑南惊动，正在四散逃命。
韶仪听见有洞口，顾不得后退，等蜘蛛散尽了，就脱掉上衣，趴下来朝水洼处摸去，他感觉手指伸出去凉飕飕的，又试了试铜门边缘的厚度，手指伸到小洞外面，摸到一个圆乎乎的东西，心中一动，抓在手里拿上来。
“桃子！”大家都惊呼了一声，手里拿的正是之前洞里吃的那种桃子，有半边已经被水泡烂，原来猴子阿白竟然是从这地方摘到的桃子，难怪这附近生出的桃根最多，只是不知道外面是什么地方。
韶仪再接再厉，继续俯身伸手进去，这次手里抓了一把零碎的东西上来，摊开一看，是一把一块钱、五毛钱的硬币，全都锈得发黑了。
张璟拿着一个坠着着红线的桃木牌子，对着灯光读道：“无砂之禅，平文寿，无砂之禅。”心下沉思这写的什么意思？就把牌子递给李教授。
叶浪在边上听了一愣，捂着肚子捶地大笑起来，“这你都不知道吗？有的人不管到哪，见到石头花草山水都扔硬币，还有变态扔到飞机发动机里的。还有的人就喜欢到哪都刻名字，和这个张献忠老兄差不多。”
韶仪说道：“哪有名字这么的？”
叶浪笑道：“去年新闻里看到过这个傻逼，在全国各地景点上到处刻自己的名字，后来在西湖石碑上刻字的时候，被警察抓住了坐牢去了，就是这个平文寿。”
众人这时也兴奋地笑出声来，在地下不知道呆了几天，终于接触到外面的东西。
张璟激动地说道：“上面应该是彭山景区许愿池之类的地方，所以有这么多硬币和桃符，一定是这样！桃子是那些来求寿的香客，丢到这里祭祀彭祖祠堂的，所以全是个头这么大的寿桃！我们把这铜板挖开就能出去了！”
大家见到出口就在眼前，撸起袖子，奋力在土里挖掘了两个小时，才终于把堆着的硬币桃符抠出来，这一扇铜门甚是厚重，还好外面的门栓泡在水里几百年，又被这些蜘蛛分泌物腐蚀，早已松动。
韶仪手最长，他扒开缝隙，慢慢撬开这块铜门，脚底堆满了硬币和桃核，清理一会之后，众人合力一推，竟然推了开来。
这里果然是彭山祖祠的那口“彭祖井”井底，想不到洞底的阿白吃了香客这么多桃子，竟像得了传说中彭祖的仙气，一直活到今日。
此时正是深夜，从井底望去，天空星汉皎然，韶仪用鱼枪连着绳子向上方射去，箭枝担在井口，让郑南先顺着绳子爬上去，然后拉着众人一一从井口爬出来。
张璟见到不远处的山脚下，一个板凳形状的轮廓显示在清辉之下，伸手指着笑道：“你们看，九龙山那块案板，谁能想到，我们是从那边地下一路爬出来的呢。”说完身子一软，就瘫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