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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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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各国学子来的很早,都聚在国子监山门外的广场上。

        魏仕骁、齐宛柔一帮魏人和齐人在东边林荫处说话。

        赵夕指、郑果、陈末坐在西边大石上,相谈甚欢。

        吴瑶、鲁金枝也在西边,却站在槐树下窃窃私语。

        宋大中、梅丽娜等人则蹬在山道上,没有进广场。

        内廷侍卫统领甘茂的公子甘平平跟一众太昌学子蹲在山门之下。

        国子监的会考淘汰率很高,一千多名学子就只剩下这些人了。学子们东西南北各扎一堆,显得偌大的广场好不空旷,空旷中又显得好生冷淡。但,等殷立一行到来,气氛就活跃起来。

        先是宋大中、梅丽娜等人靠过来,跟殷立汇合。

        之后,甘平平也礼仪性的过来打个简单的招呼。

        远处的赵夕指也饥渴且友善的朝典星月点头。

        郑果、陈末、吴瑶、鲁金枝虽无照会,也没有示恶。

        唯独魏仕骁和齐宛柔表情不同,一个脸色铁青,盛怒不消;一个脸如冰霜,压根儿看都不看殷立一眼。至于其他学子则朝殷立指指点点,大多都不友善,有的谈论前晚的夺榜之战,有些人则大着嗓门嘲讽。

        “你们瞧瞧他,他怎么还背着那口大刀?也不嫌寒酸。”

        “是啊,刀口都砍破了,刀身也好几个孔,确实寒酸。”

        “他如果给他的刀打上几个布丁,也比现在要好看些。”

        “话不能这么说,要怪只能怪南阳侯府没有神兵利器。”

        这些话如苍蝇逐臭,直击耳膜,殷立却当充耳不闻,任由他们去说。登临榜首之后,他的心境跟以前大不相同了,此时听到的所有嘲讽,对他而言只不过是失败者对胜利者的无端抨击,完全可以不用理会。

        不过这臭不可闻的话听在旁人耳朵里,却是刺耳异常。

        宋大中瞄了瞄殷立背后的大刀片子,寒酸得嘴角发颤。

        当下干笑道:“我那边有几口大刀,明天我给你送来。”

        殷立摇了摇头:“不用了,我这把刀仍然很锋利。”

        满场之人谁能理解他的心境呢,这把大刀片子是从南阳侯府带出来的,每当使起这把刀,他总能清楚的感觉到爷爷和娘亲的气息,刀在犹如亲人在,他怎舍得丢弃。况且从南阳出发,此刀助他一路砍兽杀敌,护他极深,早也有了感情。

        在广场上等了约莫半个时辰,从湖对面过来一名导师。

        那导师是引路人,带着一百学子越过天桥,缓步上山。

        ……

        一行穿过山脚竹林,脚下忽然无路,那导师把手凌空一抹,竹林的左右两侧各显现出一条山梯,神奇无比。沿着左边山道涉级而上,走了约五百米高,石梯尽处是块空旷平坦的大石台,石台对面皆是嵯峨山峰,根根秀挺。

        简而言之,十数座石峰拔地突立,犹如石林。

        其中有五峰筑有房屋,屋宇盘在峰腰凸出处。

        除了精美的房子之外,五峰之间还架有藤桥。

        运目微扫,堪比天宫,险境中好一派仙家气息。

        此时,殷立的视力已经恢复,初入山门,有幸目睹这仙境,不由气嘘感叹:“峰顶青葱翠绿,像是戴着一顶绿斗篷,房屋镶嵌在岩壁里,有红有绿,跟峰顶之色很是协调,怪了,这些房子当初是怎么建造的?”

        一众涉桥而过,脚下幽烟弥绕。

        行走于烟,让人幻生登天之象。

        淌过藤桥,来到一座石峰凸处。

        面前是个二层门坊,门上有匾。

        匾上大书“玉鼎宗”三个大字。

        没错,这里便是国子监的核心。

        门坊之下只有一座不起眼的迎客亭,亭旁有一山洞贯穿整个山峰。穿过门坊,再穿山洞走到山峰的另一头,又有一座藤桥架在两峰之间。大家伙涉桥而过,来到第二座山峰,此峰岩壁凹处、拱石凸处是个三面环抱的院子,院门顶上书刻着“入境楼”三字。

        这入境楼倚崖建造,干净无垢。

        前面三层石楼,左右平房瓦盖。

        三面楼房都搬着矮桌子和蒲团。

        看去像是教人识文断字的书院。

        这里只有一男一女两名导师,太乙和武乙并不在此。

        两名导师都穿白袍儒服,男的四十岁上下,颚蓄短胡,一脸的书呆子像;女的三十五岁上下,扎着马尾辫,嘴角时时含笑,既成熟好看又满是朝气。

        那男导师让学子们在庭院里列队站好,然后说道:“恭喜大家考录过关,登临仙邸,国子监分‘玉鼎’和‘玄霜’二宗,修炼法门各不相同,玉鼎宗又分入境楼、破镜楼、练功塔,藏技阁,四方圣地皆有玄妙。好了,自我介绍一下,我姓吴,叫吴刚,我旁边这位呢叫作甘甜,往后我俩便在入境楼教大家熔炼心智,还望你们用心用力,不要偏废功课。”

        众学子齐齐鞠首:“学生领教。”

        那男导师吴刚微微一笑,把手凌空一抹,庭院顿时冒起一缕淡淡白光,这些白光在学子们的眼前凝结成团,突然变成一个个玉牌,玉牌顿在半空,其上写着每个学子的姓名。吴刚道:“玉鼎宗施有障眼的结界,一般人是到不了这里的,你们拿好学牌,切勿遗失,往后进出才能畅行无阻。”

        学子们大喜,伸手拿牌揣入怀中。

        可是别人有学牌,唯独殷立没有。

        这下殷立心里不免一急,忙问:“别人都有学牌,为什么我没有?”

        其他学子见殷立没有拿到学牌,也都诧异,面面相觑,不知所以?

        吴刚看了一眼殷立,没有答话,只在甘甜耳边悄悄说了几句话。

        甘甜点了点头,朝殷立招手:“来来来,你跟我来。”

        殷立纳闷已极,跟在甘甜身后进了石楼,而后涉级而上来到第三层。这石楼三层摆有几张书柜,窗边矮桌上有两人在煮茶品茗,一个是大教宗太乙,一个是二教宗武乙。殷立看清楚了,愣在楼梯口没敢上前。

        “别怕,大教宗和二教宗只想对你做个笔试。”

        甘甜拍拍殷立的肩膀,予以鼓励,而后下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