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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卿来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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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畏罪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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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客厅前的院子里,半人高的红瓷大肚圆缸里,两只惨白如纸的纤细手臂僵硬的伸出缸外。

        两名身着白大褂的法医面戴口罩,正围着圆缸。

        眼前的画面令卿欢无神的双目惊恐的放大,频临窒息的感觉令她整个人僵在了原地,无形之中似有一只大手牢牢地遏制住了她的咽喉,使她难受的发不出声音。

        “啊——”

        身后中年妇女尖叫一声,撞开卿欢的身子朝院落中的红磁缸跑去。

        林萌的母亲趴在缸口上,拼了命的把身子往里钻,尖叫着,撕扯着,想要把瓷缸里的人拉出来。

        卿欢像是被定在了原地,骤缩的瞳孔一瞬不眨的盯着眼前的画面。

        容迟走近,在看到眼前的画面时,眸中闪过一丝讶异。

        伸手想要拽住卿欢的手腕,但卿欢却先他一步迈步朝院中走去。

        每靠近一步,眼眶内汇集的泪水便随着瘫软的脚步摇晃下一颗。

        “卿欢!”容迟眉头紧锁,满脸担忧的上前一步,牢牢地扣住了卿欢的臂弯。

        卿欢哽咽出声,甩掉容迟的束缚,朝红瓷缸走去。

        两名警察刚刚把哭的撕心裂肺的林萌母亲拉开,在看到卿欢靠近时,迈步便要去阻止,但在接收到容迟的目光时,止住了脚步。

        卿欢靠近,俯着身子,双臂撑在缸沿两侧。

        林萌躺在水缸之中,飘逸的长发在水中如墨一般漂散开来,黑色的发丝将她惨白的脸色衬托的越发惊悚。

        但卿欢却丝毫不害怕。

        “林萌。”卿欢俯下身子,双手撑在缸沿两侧。

        声音沙哑又颤抖,但在她抬头时,红彤彤的双眸中却盛满了憎恨,“你以为死了就可以一了百了?!”

        “就算是你死了,也仍然逃不掉你陷害我的罪名!!!”

        卿欢双目通红,眼角的泪珠摇摇欲坠。

        怒目圆睁的盯着被水淹没的林萌,“你毁了我的一切!!!你以为死了就可以偿还?!”

        话音还未落下,卿欢傲然转身,大步往外走去。

        她紧握拳头,每一步决绝而又充满了戾气。

        容迟慢步追在卿欢身后,望着她瘦弱的背影,满眼的心疼,眉宇之间也不由自主的拧起一道沟壑。

        待他们坐上车后,寂静的车厢内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

        卿欢侧头望着窗外,没有人能看得到她的表情。

        “开车。”

        良久,容迟才打破了寂静,命令道。

        车子在刚刚退出街道时,车后传来女人的呼喊声。

        林萌的母亲追在车后,哭喊着卿欢的名字。

        可卿欢像是没有听到似的,倔强的继续望着窗外。

        时分回头看了一眼容迟,见容迟并未有任何示意,便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司机转过弯来,看着后视镜里追来的中年妇女,犹豫着,放慢了车速。

        “开车!!!”卿欢突然尖叫出声,红着眼眶,愤怒的将握成拳头的手狠狠砸在了司机的椅背上。

        司机不知该如何是好,从后视镜里看向容迟。

        容迟拧着眉头,微微点了点头,司机这才连忙再次发动车子。

        车子在深夜才驶进全州市,这一路上整个车子内气氛压抑到让人无法呼吸。

        卿欢一直都侧头看着窗外,没人知道她是什么表情。

        容迟的脸色也并未好到哪里去,一路上正视前方,眉目紧锁。

        车子在东郊容迟的别墅门前停下,卿欢随着容迟下了车,时分也连忙跟了下来。

        三个人一路无言,直到容迟把二楼卧室的房间门打开,卿欢走进去,躺在了床上之后,容迟才握着门把手退了出来。

        走下楼梯后,时分才忍不住小声说道:“林萌怎么就突然死了?”

        容迟的脸上仍是毫无神色,提步朝冰箱走去。

        拿出了一罐啤酒之后,他才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这也太蹊跷了……”时分坐在另一侧的沙发上,回忆着:“这四年间,我们找过林萌无数次,可她都不愿意说出真相,更不愿意为卿欢出场作证,怎么今天突然就自杀了……”

        话落,时分又迅速接着道:“而且,刚才警方给我打电话了,说是林萌留了一张认罪书,承认四年前推于安朵下楼的是她。”

        容迟喝着手中的啤酒,深邃的眸子望着某处,若有所思。

        见容迟不说话,时分大着胆子猜测:“会不会是林萌根本就不是真凶?而是真正推于安朵下楼的人把林萌害死之后,又模仿林萌的笔记,伪造了认罪书?”

        时分眯着眸,一脸猜疑,静等容迟的想法。

        容迟仰头将易拉罐中的最后一滴酒喝尽,说道:“不管她到底是不是真凶。”

        易拉罐碰撞在茶几上的声音,与他的说话声同时响起:“隐瞒真相,让卿欢受了这么多苦,就是死有余辜。”

        话音落下时,容迟抬起头看向时分。

        在接触到容迟漆黑的双眸时,时分只觉得背后一片冰凉。

        一脑袋的猜测消失的无影无踪,时分站起身,说道:“我先走了,明天来接你上班?”

        “从明天开始来这里送饭。”容迟坐在沙发里,抬头看向时分:“所有工作全权交给你处理,处理不好的等我回去。”

        时分望着容迟,话到了嘴边,却无话说出口。

        最终只能点点头,迈步离开。

        一连三天,时分每一餐都会亲自去往别墅送饭,可送过去的东西总是原封不动的重新带走。

        卿欢自从走进房间之后,便再也没走出来过,更是不吃不喝,谁也不理。

        容迟也一样,不吃不喝的守在客厅里,什么也不做的陪着她。

        第三天的傍晚,时分按时提着食物来到别墅。

        卿欢仍是不吃,谁也不肯理。

        时分端着热气腾腾的食物下了楼,容迟坐在沙发里纹丝不动,好似早就料到会是如此。

        “总裁。”时分双手端着食物,来到容迟面前:“你就吃一点吧,你这样陪着她不吃不喝也不休息的根本就不是办法啊,总不能把身子折腾坏了,公司还有很多事要等你处理。”

        容迟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闭着眼睛问到:“这几天公司有没有发生什么事?”

        “一切正常。”时分叹了口气,坐了下来:“该处理的我都已经办好了。”

        容迟不在说话,闭着眼睛继续揉捏着自己的太阳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