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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人财两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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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姐,你们快看,报纸,报纸……”

        “什么事啊,一大早慌里慌张的跑,姑娘家家的像什么样子。”白一凤转身,见鸢儿拿着报纸跑进练功房,许青青停下画画。

        “程,程辛亥被枪毙了!”

        “什么!”二女震惊,一下子傻了。

        许青青嘴唇哆嗦一下,跑来夺下报纸:“怎么,怎么会这样,昨天伍局长不是说帮忙的吗?”

        白一凤凑过来看报纸,指着上面的两个箱子:“小五,你瞧这上面的东西,不是我们下墓弄出来的吗?”

        “真的,真的枪毙了,昨天傍晚的时候。”许青青面色苍白,头脑一片空白,“辛亥,他……他死了。”

        白一凤:“鸢儿,大姐呢?”

        “没看见,好像是出去了。”

        白一凤气愤道:“这个伍德简直不是人,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我们昨天一走他……他们就把辛亥带去郊外枪毙了,真不是个东西,姑奶奶我这就杀了他!”

        许青青与鸢儿把白一凤拉住,许青青坐到窗户边拿着报纸再仔细看了一遍,然后道:“会不会是假消息?”

        “这,这箱子里的东西都拍上去了,难道还有假?”白一凤一屁股坐下,揉着眼睛哭将起来,“这些人面兽心的家伙,平时办个案子拖拖拉拉的,这次怎么这么快啊,我的一箱半的宝贝充公了,还有一鸣的一箱子……”

        许青青皱眉:“三姐,都什么时候了,人都不知死活,哪儿还顾得上你的宝贝啊。”

        白一凤呜呜的哭着,嘴巴憋了勺子:“我,我们容易吗?宝贝还没捂热乎就没了,现在一鸣也不知死活,人家现在人财两空,这叫我后半辈子怎么活啊……”

        “行了行了,还哭上了。”许青青听着心里烦躁,把报纸拍在桌子上,白一凤吓了一跳。

        “小五,我的豪宅没了,一鸣又跑了,你还吼我……”白一凤哈嗤哈嗤抹着眼泪,委屈的像个孩子。

        “好了,就你要求多,你跟一鸣哥哥退让一步不就完了么?”许青青唉声叹气,“别嚎了,当前要想办法怎么办,不是哭鼻子的时候。”

        白一凤六神无主:“还能怎么办,我们的宝贝都让全上海滩的人看见了,哪里还能归还给我们,我们本来干的就是不光彩的事情,总不能明目张胆地跑去警察局要回来吧?”

        “这个伍局长和孟成豪怎么搞的,昨天明明答应的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变了?”许青青站起来,快步往外走。白一凤喊道:“小五,你干嘛去?”

        “我打电话问问他到底怎么回事。”

        “谁呀?”

        孟成豪接完电话,赶紧下楼准备开车出门,一个小女孩儿从花园跑来:“二哥,二哥,你等等。”

        “小妹,怎么了?”孟成豪准备上车,被圆圆拉住。

        “二哥,爸爸有急事叫你去,快跟我走。”

        “我也有急事……”

        孟成豪被圆圆拉走,言语间感觉很害怕:“爸爸他刚才大发雷霆,你赶紧去解释解释。”

        “小妹,爸爸他不是在养病吗?有什么可生气的。”

        “二哥,爸爸知道了程辛亥哥哥的事情,让我叫你去。”

        孟成豪跟着圆圆绕过水池,做好心理准备,然后走了进去。“父亲,您找我。”

        孟广昌面色铁青,坐在窗户边扭头看着水里的莲蓬,手指敲了敲桌上的报纸。孟成豪走了过去,拿起报纸。

        绿梅端着一碗银耳汤进来,搁置在桌上不敢说话,与圆圆站在孟广昌旁边。

        “绿梅,你带着圆圆去孤儿院,把我准备好的用品送过去。”孟广昌开口道,见她们俩儿对视一眼不明所以,接着挤出笑脸来,“啊,辛亥为我扎针灸的时候说,叫我散财做善事,如此可以积阴德助我恢复健康。我现在有事情要跟成豪说,你们替我去一趟孤儿院,让小李开车送你们去。”

        绿梅:“是,老爷。”

        “爸爸,您千万别动气,小心伤了身子。”圆圆看着孟成豪眉头紧锁,说道,“二哥,我走了。”

        “嗯,小妹,你们去吧。”孟成豪回应道,绿梅带着圆圆离开。

        孟广昌看着她们走远,说道:“成豪,怎么回事?”

        “刚才青青给我打了电话,我正准备赶往警察局,结果被小妹拽过来了。”

        “你的意思是说,此事你不知情?”孟广昌咳嗽一声。

        “是啊,我刚才接到电话也感到很震惊,正要去查明真相。”孟成豪放下报纸,皱眉叹气,“你们都误会我了,这件事都是伍局长一手在操控,我是无意间卷入进去的。”

        “那也不必立即把人毙了吧?”孟广昌难压怒火,捂着胸口不停地咳嗽。

        孟成豪咬咬牙,说道:“盗墓是大罪,是要杀头的,可能是伍局长操之过急吧,我还以为他会把辛亥关押几天的,结果……”

        “你们结为义兄弟,他有难你怎么不帮他?”孟广昌质问道。

        “不是我不帮,这件事已经上报到上头去了。您是不知道,光昨天下午我就接到上海市市长和南京各处高级政要的六七个电话询问,我都重复得口干舌燥,看样子都盯着我们从苏北盗来的宝贝。”

        孟广昌:“昨天早上,那个武一鸣跑来我们家门口破口大骂,我还以为你把事情摆平了,结果今天早上看到报纸,辛亥,辛亥他被枪毙了,我这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父亲,您别激动,我才是您的亲生儿子啊。”孟成豪自顾自的到了一杯水,喝了两口接着问道,“现在父亲的身体每况愈下,不知道身后的产业如何交由我们打理?”

        “怎么,你盼着你爹早死不成?”孟广昌怒上心头。

        “不是,我是……是怕万一,所以顺便问一问。”

        “什么万一,我还没死呢,你就如此咒我,哼!”

        孟成豪站起来,望着窗外摇曳的荷叶:“我也是您的儿子,您总不能老是偏向大哥吧?本来我想跟着程辛亥去苏北捞一笔的,下墓差点儿送了命,您也不关心自己儿子一番,却为一个异姓外人上心!”

        孟广昌:“我是老了,不中用了,你们年轻,现在得靠你们自己。程辛亥是个有本事的人,为人诚恳有教养,你与他结拜有助于你的仕途,你们义兄弟互相帮衬有什么不好?我作为他的义父,咳咳,他死了,我能不上心吗?”

        “什么结义兄弟,趁虚而入抢我的女人,老天就该收拾这种不知廉耻之徒!”

        “你,你……”孟广昌咳喘摇头,抚摸胸口平复平复情绪,“成豪,我已经把你跟志成安排好了,你走仕途,他掌孟家产业……”

        孟成豪一听,火道:“你就是想把所有的家产给那孟志成对不对?”

        “你当官不就有钱吗?为什么要跟你大哥争?”孟广昌大声咳喘,气往上冲面色赤红。

        “我知道。”孟成豪在屋子里转来转去,越来越有气,“我妈妈是你的二姨太,地位是比大太太低了点儿。”孟成豪砰砰拍着胸脯,十分激动,“对,我是庶出,但我也是孟家的继承人,为什么我就不可以继承孟家的产业?你说,为什么!”

        孟广昌扶着桌子站起来:“成豪,我送你去欧洲,就是想让你涨涨见识,将来好归国改造落后贫鄙的中国。可是,在中国做生意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志成外圆内刚,办事成熟有分寸,政商关系处理得如鱼得水,他掌孟家产业我放心。

        我虽然经商一辈子,可我也是一个热血的中国人,不想看到帝国主义列强侵略中国。光有钱是不会让世界列强看得起我们中国人的,它们随时觊觎我们的财富而抢夺,就要像汉武帝那样,把南越国赵佗五十万秦军收了,扫灭北方匈奴之患,如此才能恩威并施,威慑四夷!”

        “父亲,想不到您老骥伏枥,志在千里啊。”孟成豪呵呵一笑,不屑道,“没有钱,怎么开厂办工业?没有钱,怎么买飞机大炮?没有钱,难不成我们靠着那些佃农拿泥巴富国强兵吗?西班牙,葡萄牙,大英帝国,沙俄,美帝,哪个国家的财富不是抢夺他国来的?

        现在中国如此的穷,我若没有钱怎么去施展宏图伟业?靠我一张嘴吗?那些上头当官的,哪个不是七八张口等着钱来喂养?你说,我就当个副局长能匡扶社稷吗?不能!所以,我要钱,要很多很多的钱,你明白吗!”

        “好,好,说得好!”孟广昌不免笑了一声,杵了杵拐杖,“你要钱可以,那就凭借自己的真本事去挣,不要靠家里的帮衬啊,没有我们两代人的奋斗哪儿有你们富裕的生活!你们含着金钥匙长大,从来就不知道钱是有多难挣,仅凭着你的一腔热血就能守业吗?守业更比创业难!”

        “父亲,我孟成豪学贯中西,怎么也比那个孟志成强吧!你怎么就觉得我守不住家业?我看你就是偏心,根本就没把我当儿子看!”

        “你,你这个逆子,我把你辛辛苦苦的养大,你就是这样对我说话的吗?”

        “说来说去,你就是不肯把家业传给我,哪怕是一半都不给,哼!从小到大你就偏袒大哥,就因为我妈妈不是正室,对不对!”

        “你这个……这个无耻之徒,我能把你培养成才,已经是莫大的……莫大的恩慈了,你还贪得无厌,你给我滚,滚!”

        孟成豪怒火中烧,举起一张凳子,用力砸出窗户,噗通一声渐起大片浪花:“我没有你这么薄情的爹,你以为我想呆在这个冷漠的家吗!”

        孟广昌指着孟成豪,手指颤抖:“你,你居然说我薄情,你这个孽畜,孽畜!”

        “我是畜生,还不是你生的!”孟成豪大哼一声,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孟广昌哭出声来,突然身子一抽,跌倒在地:“成豪,成豪,救我,救……”

        二姨太在花园里看着孟成豪气冲冲的走了,望了望水池里漂着的凳子,赶忙带着丫头往孟广昌的别院走:“这孩子,跟他爹怎么了。”

        “太太,老爷躺地上了!”丫头慌慌张张地跑了进去,二姨太听着慌了神。

        “没脉象了。”二姨太摸着孟广昌的脉搏,吓得脸色大变,“小玲,快,快打电话叫大夫!”

        “是,太太。”丫头刚跑到门口,被二姨太喊住了。“太太,怎么了?”

        “你刚才跟我看见的事情千万不要对任何人讲,如果有人问起来,就说二少爷早就离开了家,我们到花园散步才发现绿梅不在屋里,老爷跌倒在地上人事不省,听见了吗?”二姨太叮嘱道。

        “知道了,我马上去打电话叫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