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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辛亥许青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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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算八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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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成豪看看二位姑娘,沉默不语一脸尴尬,小五开口道:“正所谓不打不相识,你们现在已经相安无事,不如就冰释前嫌吧。”

        程辛亥见小五帮忙说情,心里那团火也消解了一些,说道:“我师父留给我的相书和罗盘已经被收缴了,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现在没有了工具,实在无能为力。”

        小五趁热打铁:“孟长官,你把辛亥的相书、罗盘还给他,再握手言和,在这乱世多个朋友自然是好的,二位觉得可好?”

        孟成豪露出笑容:“这个自然,等我回到局里就把相书和罗盘送归大元戏楼。”

        武一鸣斜眼瞅着孟成豪,说道:“我们那两箱宝贝呢?那可是我兄弟的家传宝贝,你好意思私吞么?”

        “金臼银杵我自当奉还,可是王玺那些……”孟成豪顿了顿,接着说道,“那两个大箱子已经让那么多属下看见了,若是我私自拿走恐怕不太妥当,我们局长一定会追究下来,到那时候我与你们几位的事情肯定会传开,这样我们……”

        白一凤:“是啊,要是这样传来传去我们就麻烦了,再上个报纸肯定又要被大肆渲染,不如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二位放心,等选好福地安葬了我爷爷之后,我孟成豪一定补偿损失,如何?”

        武一鸣:“这还差不多,我可告诉你啊孟成豪,别拿几百大洋把我们兄弟打发了。”

        孟成豪嘴角一勾:“怎么会呢?我必将重重酬谢辛亥兄弟。”

        小五看着程辛亥,程辛亥不觉脸一热,不自然的拿着茶杯喝了口茶水:“既然是五小姐帮着说情,那在下勉为其难帮孟长官一把,还望孟长官日后不要为难我们大元戏班。”

        孟成豪:“一定一定,辛亥兄弟宽宏大量,在下佩服,佩服。”

        “哎,小五妹妹,你到底叫什么呀?”武一鸣问道。

        “这……”小五低头害羞。

        程辛亥:“既然五小姐不愿意说,一鸣,不要勉强。”

        “不是,你们不觉得我们叫她五小姐很奇怪吗?五小姐五小姐,乍一听还以为是夜总会的舞小姐呢,不好不好。”武一鸣摇头说道。

        “你这拖油瓶,欠抽是不是?”白一凤气道。武一鸣推着两掌做抵挡动作,低头害怕不已:“别,别动手,姐,我怕你成不成?”

        “那我告诉你们吧。”小五扯着白一凤的胳膊,看了看他们三个,“我姓许,名青青。”

        武一鸣:“许青青,好名字啊。”白一凤白了他一眼,说道:“怎么个好法?”

        “好听啊,然后……”武一鸣抓耳挠腮,硬是想不出来怎么形容这美名。

        程辛亥面带微笑:“青青子衿,悠悠我心。巧笑倩兮,美目盼兮。颇有古韵之美,名美人更美。”

        啪啪啪,武一鸣拍着巴掌:“对对对,瞧我兄弟辛亥出口成章,说出我所想,呵呵。”

        “一鸣,你自个想不出来就算了,脸皮怎么比我鞋底还厚呢?”白一凤嗔笑道,引得一桌人欢笑起来。白一凤见半透屏风后面走来一个熟悉的人影,浑身一哆嗦,站了起来,“大,大姐,您回来了?”

        “听说来了客人,所以来看看。”

        四个人站起来,纷纷问候暗香堂之主,许青青向大姐夏玉一一作了介绍,夏玉仔细打量他们三人,然后慢慢说道:“暗香阁只收女子,平日也不让她们随便带男子进入,这次算是破例了。”

        白一凤语无伦次:“大姐,孟长官、辛亥和一鸣来的……来的突然,所以……”

        “凤辣子,大姐没有怪你,不用那么紧张,以后可要注意了。”

        “是是,我知道了。”

        武一鸣回头瞅瞅许青青和白一凤,不明白她们怎么那么害怕面前的魁梧中年女子,更不明白她这方脸腰粗的女人怎么就成了五朵金花之首。还好不算太胖,只是骨架子快赶上他了,不过这威势也是难当,总有种不怒自威的魄力,让人有种压迫感。

        程辛亥:“大当家请坐,昨日二位小姐去牢里把我解救出来,在下内心感激不尽,今日略带薄礼前来道谢。”

        “是啊,大当家,你们真是仗义啊,以后有什么事尽管吩咐我们兄弟,我们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武一鸣取出一个四寸见方的镶金边的盒子,摆在夏玉面前,打开来出现一尊玉器,“这是玉麒麟,是件吉祥物,摆在家里蓬荜生辉啊。”

        程辛亥转过来,说道:“什么麒麟,这是神兽禄,不知道别瞎说,一边站着。”

        “我……”武一鸣被程辛亥胳膊挡开,退了两步指着盒子,“这明明是只神兽麒麟嘛,你看它身上的鳞片和尾巴,还有头上那只独角,鹿是双角好不好。”

        程辛亥小心的把玉器取出来,解释道:“我说的福寿禄的禄,不是羊马鹿的鹿,亏得你说从小把玩各种古玩宝贝,你舅舅没教你吗?”

        “是吗?”武一鸣眉尖一挤,挠挠头嘟囔着,“好像是只神兽禄,一时看花眼了。”

        “人总有看花眼的时候嘛,呵呵。”夏玉忍不住笑了起来,许青青、白一凤见大姐一脸笑容松了口气,也跟着笑了起来。

        程辛亥:“在过去一角为天禄神兽,两角为辟邪神兽,后来没有两角的禄。”

        “是啊,我没说错啊,辛亥,你出我洋相。”武一鸣乐道。

        白一凤:“一鸣,你自己学识浅薄,休要怪别人。”

        武一鸣:“哎,姐,你怎么老是帮着外人啊,我是你义弟啊。”

        夏玉嘴角勾起,看了看面前二人:“你们认姐弟了?”

        白一凤连忙摆手:“没有没有,大姐,没有您的准许我哪儿敢啊,他就是个赖皮狗,从昨天就烦我……”

        夏玉伸手示意,白一凤停下说话,夏玉说道:“你自小失了父母,两个弟弟妹妹早夭,唉,认了也好。”

        “大姐,你不知道,他……他没什么真本事,就是爱瞎咧咧,我遇到他算是八辈子倒霉了。”白一凤显得一脸不情愿。

        武一鸣瞅了白一凤一眼,嘟囔着:“把我说成赖皮狗,有那么倒霉吗?”

        “你就是个赖皮狗,拖油瓶,看见你就烦,烦死了,哼。”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消停会儿。”夏玉笑着说道,难得她没有往日的一脸严肃,白一凤与许青青对视一眼十分奇怪。“辛亥,你帮我看看这宅子的风水,有什么要调整的吗?”

        “暗香阁风水俱佳,无需调整。”程辛亥停顿一下,环顾一圈继续说道,“不过,昨日听闻暗香堂专收女子,想必整个宅子阴柔之气偏重,我在家思来想去就带了这只神兽来,以此神兽置于府上可镇邪去煞。”

        “哦?”夏玉拿在手里左右翻看,然后小心地放下,点了点头,“嗯,你真是个有心人,那我们暗香阁就谢谢你了。”

        孟成豪见这两个家伙把一屋子女人哄得那么开心,自己却只能干看着,心里不是滋味,看了看许青青,打算找个机会私下说说话表达爱慕之情。

        武一鸣:“堂主,我能不能跟她们一样,叫您大姐啊?呵呵。”

        白一凤:“喂,武一鸣,你别得寸进尺啊,小心大姐扒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

        夏玉咳嗽一声,恢复严肃:“凤辣子,我有那么恶吗?说得我跟个魔鬼似的。”

        “三姐,你别口无遮拦的。”许青青说道。

        “没有,我是说他不懂事,呵呵。”白一凤脸色一阵白,闭着嘴巴对着武一鸣错牙,两颊起伏十分来气。

        “他要叫就叫吧,也没什么,在这宅子里你们不都这么叫我的吗?”夏玉说道。

        “好啊,以后你就是我大姐,比亲姐还亲的姐姐,我从小就想要个姐姐,有个姐姐多体贴人呀。”武一鸣眼珠子转向白一凤,歪着嘴巴,“哪儿像她啊,动不动拿着皮鞭打人,太吓人了,我好怕。”

        夏玉:“就是,凤辣子,你该跟小五学学,女孩子嘛要温柔,怎么整天打打杀杀的呢?不像话。”

        白一凤吐吐舌头,扭头瞅瞅一旁的许青青发笑,低声说道:“大姐今天是怎么了,好反常啊。”

        夏玉清了一下嗓子,手里拿出一张纸条,递给程辛亥:“听三妹和五妹说,你精通风水算命,还请你帮忙解一下这八字。”

        “大姐有事尽管吩咐,辛亥一定竭力去办。”程辛亥展开纸条。

        夏玉:“你坐吧。”

        “此人男命女命?”

        “男命。”

        程辛亥应声,坐下来看完纸条,掐指默算。

        “乾造,戊子年七月十五日午时生,七杀、天马二星在寅宫坐命,财帛宫贪狼化禄,对宫有玲星激发,左辅右弼、文昌文曲四吉星交会于财帛、福德二宫,虽出生贫贱,却有异路前程,显赫一时。

        七杀、擎羊、火星、白虎星会合于命宫三方四正,多是黑道之大把头。”程辛亥边说边观察着夏玉的神色变化,说完把纸条放在桌上。

        “算的不错。”夏玉脸色转和,捏走纸条。“此人还有多少年呢?”

        四个人注视着二人的神色变化,不敢喘大气。程辛亥沉吟一下,说道:“尚有二十二年,善终。”

        “善终?”夏玉不可置信,坐直了,沉思片刻,嘴角挂着一丝微颜,“如此说来,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啊。”

        程辛亥:“嗯。”

        “人这一生呐,有许多事无法左右。”夏玉苦笑一声,扫了一眼白一凤、许青青,“我们就像粘在车轱辘上的蚂蚁,随着车轮不停地转动前行,被泥巴、污垢、石子所裹挟,身不由己,命难自控。时常会遇到深恶痛绝的恶人,而这样的恶人打不死还灭不绝,你们知道,什么是最痛苦的吗?”

        许青青回复道:“人生最痛苦的,当是生离死别。”

        夏玉摇了摇头,苦笑一声:“我们混杂一起粘在车轱辘上,无法拒绝跟一群混蛋慢慢变老,这才是最痛苦的。”

        白一凤靠近许青青,小声说道:“小五,大姐今天怎么了,好像看破红尘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