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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婉容高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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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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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岳修明当然不是故意折腾应婉容的,  选这个只是因为难度小,  先让这些新鲜人先熟悉熟悉拍摄方式,基本也没有什么动作戏,就是把表情和台词到位,其他就不是问题了。

        有高朗的最新消息,  应婉容早上心情还是很不错的,既便一遍遍的过着同一场景的戏,她还能有空安慰紧张的陆萌等人。

        有时候台词都是其次的,  人只要一紧张觉得自己做不好一件事了,  那她后面就会越来越放不开手脚,这时候或许她们缺的只是一个动力。

        能被康导看上的又怎么可能默默无名没有丝毫长处呢?只是她们年轻,放不开手脚罢了。

        看着拍摄情况渐入佳境,喷火龙化身的岳导看看时间,让大伙直接开饭。

        应婉容还没吃几口就听见外面有人叫有电话找她,  合上饭盒一起带着往招待所走去,  还在想难道是高朗打的电话不成,这个点也没人联系她了。

        朝招待所大厅的人道了谢,接过电话刚出声就听见李香华的声音响起。

        “婉容,在忙呢吧?我就记得过年的时候你留得电话想找你,结果一直没人接,  就打了这个电话,没打扰你吧?”

        应婉容摇摇头,说道:“没什么,妈你打电话找我是不是家里出什么事了?”

        如果不是突发情况,  不可能这么着急要找到她,她和李香华说过,白天她都会在片场拍戏,晚上才有时间回来。给了房间的座机,还有大堂的电话,方便能随时联系到人。

        李香华在电话那头支支吾吾了一会儿,还是开口说道:“这……你手上还有余钱没有?因为前些日子你哥结婚的事花了不少,承文的学费也是借的别人家的钱,本来想着靠小卖铺慢慢赚,没想到前天你爸下田又摔了,现在正在住院,周围都借了一圈,实在没法子了才联系你。”

        应婉容眉头一蹙,问道:“您怎么不早点和我说呢?家里有事你该联系我,我先给你把钱汇过去,如果不够再联系我。剧组这边拍戏的事情比较赶没法请假回去,只能辛苦你和大哥他们了。”

        李香华连忙说道:“不辛苦,你爸其实也没啥大事,就是脚骨折了要打石膏拍片子,地里的活没法干了,你的事比较重要,没事别请假回了,我们都好着呢。”

        应婉容问了几句就挂了电话,找岳修明请了半天假到银行把自己账户上的钱都给李香华他们寄了回去,大约五百块左右【此处参考八零工资和现在五十倍比例】。

        打完电话李香华就回到县医院,应大雄看媳妇半天没回来,看她进来就直接问道:“你是不是给婉容打电话去了?我都说了我没事,你干啥非要给她打电话,她在京都哪有什么钱剩着,要是朗子知道是要吵架的!”

        李香华平时多硬气的一个人,看见丈夫一身伤的躺在床上,后面的检查还不知道什么结果有没有什么影响,就忍不住红了眼。

        “那要怎么办?小卖铺给人砸了,文哲又跑去市里找工作了,我不给婉容打电话,我给谁去说去?承文又要上学,家里就没个依靠。”说着就流下两行泪,眼睛红肿也不知道这是哭了几天。

        他们也不知道是得罪了哪路神仙,自应文哲和贺小凝结婚后,舒坦日子没过两天,糟心事是一遭接着一遭。

        先是贺小凝结婚时要喜钱不然就不出娘家门,他们把家里的余钱都装好带过去才顺利结了,不然真是要被亲戚给笑死了。

        贺小凝倒是乖觉,知道这事自己有错,当晚就直接下跪说是自己爸妈非要怂恿的,她错了。

        儿媳妇哭的凄惨可怜,这又成了一家人想着和她娘家除了年礼又没有别的往来了,这果子也就捏着鼻子应下了。

        谁知道后面来小卖铺里打秋风的闲汉竟然越来越多,其中还包括贺小凝的亲大哥,应文哲的大舅子,这事李香华本是不知道的。

        还是周围的乡亲看不下去被贺大哥臭骂了顿,才扯到李香华跟前,应文哲才承认这些日子一直瞒着这事,偷偷把这账划掉,等贺大哥有钱以后再还。

        第二天李香华也不下田了,直接把贺小凝替换了让她回去送饭,自己在店里帮忙,贺大哥惯例  来赊香烟酒的,没想到碰了个钉子,不那么爽利的走了。

        来了二三次李香华看贺大哥无功而返再没来过以为这事就算完了,谁知道就闹出这事,店里莫名来了一群混子把店砸了,应大雄回家的路上被人套着麻袋打了一通。

        店里的损失还在其次,应大雄身子再健朗那也年纪大了,被一群人围着打了,身上多处骨折,头也破了,内脏什么的也还在等着安排拍片子等结果。

        李香华闭着眼睛都能想到这事和贺小凝她哥有关系,但是应大雄这里离不得人,她又是焦心他的身体,又愁钱从哪里来,亲戚朋友都不富裕,几块几块的借来还不够使的。

        她这才动了给应婉容打电话的想法,她知道女儿肯定有难处,可是应大雄这里又急,雪上加霜的是儿子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说要和媳妇去市里闯荡,店不开了!

        家里整天愁云惨淡,还不敢告诉给应承文知道,就怕他直接回来再也不上学了。读书才是他们这些穷人的出路,下海经商那才是下下策,再说告诉给小儿子知道又有什么用呢?

        应大雄看媳妇哭了也心虚气短知道自己不对,粗声粗气道:“好了好了,我也没说你啥,打了就打了吧,也别多说,婉容在那里人生地不熟的也不容易。”

        李香华擦了擦泪水,回道:“你当我是你?我只说借钱的事,其他都没说。”

        “那就好,哎,现在大伙都知道婉容是去拍电影了,也不知道会不会有问题。”应大雄愁道。

        应大雄提到这茬李香华就气不顺,贺大他打不到秋风就直接在小卖铺门口骂街,一股脑的把应婉容去京都拍戏的事说了,结尾还来句——

        “你们以为应婉容去拍戏就发了底气足了是吧?我也没在电视上看见她啊,也不知道去京都是去卖了还是被包去当二奶了,估摸着高朗这是参军戴了绿帽子也不知道吧?”

        这话扎心的厉害,周围的亲戚知道后都用异样的眼神看着他们,初始知道应婉容在京都找到工作就有人闲言碎语的说过一个女人在大城市怎么怎么,男人也不在身边。

        现在好了,谁不知道演员那就是代表着糜烂奢侈的日子,应婉容说是去拍戏,也没有一点风声传出来,贺大的话说的虽然难听,但也不无道理。

        有了这么一个前提,李香华再想和亲戚借到钱给应大雄看病,不是得到冷嘲热讽说他们有钱还捂着,就是半信半疑借了几块出来。

        高家倒是没对应婉容瞒着他们去做别的有意见,前面他们知道这事还和大家解释了下,高朗也去京都进修了,没事,可大家都不信,这也是没办法了。

        昨天就过来了一趟,带着钱和一些营养品过来塞给李香华,她说:“知道亲家你们不好意思张口,我就自己带钱来了,这也是朗子这些年存下来的,本来是要给婉容的,但是她没要,现在给你们也刚刚好。”

        李香华也是从她这里知道家里的店门也关了,儿子来了一趟说要去闯闯,就真的走了。

        她又是不敢置信又是担心儿子是不是被骗了,放着家里的店不开,非要去外面说去赚钱……

        “当初就不该听文哲的,这事贺小凝她要是不知道才奇了怪了。”

        这事李香华和应大雄也想了大半天,对突然搅乱的生活一点头绪都没有,家里也没什么钱,店倒了就倒了,儿子平时虽然有一些毛病,但是根本不是那样不孝敬老人的人,现在变得这么快,能不是被人蛊惑的吗?

        “等我出院了,你去找找文哲问问吧。他不是留了个什么传呼号吗?”应大雄躺在病床上说道。

        “哎,我知道的,你好好歇着。”李香华以为这事就这么结了,谁知道应文哲后面还惹出一堆的祸事。

        ……

        应婉容把钱汇过去后,每天都会打电话问问应大雄的伤势,知道他因为腿脚不便暂时在医院休养,听着声音挺有精神的,就劝他们先别急着回去,钱她会再打点回去,重要的是把伤养好。

        她直接找了岳修明请假并提前把酬劳都预支出来,知道她是因为家人受伤才要预支,岳修明直接就批了,让她提前把钱都领了。

        万漾漾知道她每天都要回去和家人打会儿电话,没事都会宽慰她肯定会好起来的,每天鸡汤给她喝的足足的。

        在剧组高效率的拍摄下,应婉容也要结束她在女帝剧组的戏份了,最后一幕是场群演大戏,乌压压一群人聚集在金銮宝殿之外,穿着各色朝服,身穿盔甲的军士们围成一圈暗暗护卫着明珠公主。

        不,今天她不再是明珠公主,经历了前后几年的血洗,诞下了周国太子以后,她顺理成章的从台后走向台前,不再垂帘听政,而是改朝换代。

        宫内早就换上她旧国的心腹,这大周如今留下的除了对她心悦诚服的人,有二心的早就罗织了罪名打杀发配了。

        这些高高在上的强国,一个吞并一个消灭,终究换成她大宛的国号,可是她的亲人却早已命丧黄泉,高处不胜寒,她又能依靠谁呢?

        身着帝服的明珠走上祭天神坛的最高处,捧起那代表着权力象征的玉玺,万般滋味沉淀在心头,眼前似乎又出现了她在大宛的生活,身旁陪着的是那个甘愿毁容也愿意留在她身旁陪她共沉沦复国的男人,可惜他也死在了战场,悄无声息的,再也见不着了。

        衣摆被人轻轻拉扯,明珠垂下眸子,和她如出一辙的小脸上露出一双坚毅的黑眸,带着奶声的声音响起:“母亲,儿臣在这里。”

        明珠半响后释然而笑,牵起他的手,听着下面不断山呼的万岁万岁声,那些往事早已随风而去,国仇家恨终究已经了断,她的一切终究要由他来继承。

        是赢还是输?她已分辨不清……

        “咔!”

        岳修明这回终于喊咔了,直接从导演椅那站起来递给应婉容一个红包说道:“恭喜杀青,真是舍不得你啊,可没办法,说好和老康借你三个月,现在也该让你回去了。”

        应婉容接过笑道:“岳导以后再有电影可以找我,我肯定再来。”还未卸妆的脸上,黑眸璀璨夺目,红唇勾起就是数不尽的写意风流。

        岳修明半遮着眼说道:“哎呦呦,可别对我笑,我怀疑这部电影上映后,高朗的情敌能绕地球一圈,你这么对我笑,万一别人以为你对我有意思怎么办?”

        应婉容憋笑道:“岳导,您有自信是好事,不过高朗和你摆在眼前,结果选谁我想大家应该没有异议吧?”

        吴铭也加入讨伐中,“岳导,您也太自信了,剧组里的小姑娘明显更喜欢婉容,平时都没人找你说话。”

        应婉容琢磨着这味怎么依旧酸的很呢?斜睨吴铭一眼,懒得理会某些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人。

        “这个没什么,我都回去了,小姑娘们也要跟着一起走了,剧组肯定安静下来了,岳导再想被吵到也吵不了了。”

        行啊,咱们大不了互相伤害呗,整天醋气冲天,我直接釜底抽薪让你见都见不到了。

        吴铭被膈应了一句,立马老实了,万漾漾是真舍不得应婉容,知道后面还是有机会再合作的,约好下次再一起出来吃饭,应婉容的戏份就代表全部杀青。

        除了后期有需要补拍的镜头,她今天就可以回红楼剧组了,前些日子已经有一部分人拍完就回去了,就她这个主演算是从头蹲到尾。

        “晚上我们一起去吃饭,再去跳舞怎么样?”岳修明一提议,大伙就立马响应了,去去去!必须去!铁公鸡拔毛谁不去才傻了。

        再回到招待所的时候,她收拾自己的东西时才发现不知不觉的其实她已经放了很多东西在这里了,不过这次没有高朗帮忙,她也只能自己去提了。

        三个月的时间一晃而逝,春天都来了,高朗却还没有回来,当初男人还细心的给衣柜里垫着报纸防潮,现在孤零零的报纸还留在柜子里,收拾的男人呢?

        应婉容抿抿唇,自己把报纸收了打算一会儿拿去扔了,一个行李箱变成两个,收纳能力不行的应婉容装的鼓鼓囊囊的,还不包括剧组一些人送给她的礼物。

        圈子虽然就这么大,但是要再碰见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应婉容拿着袋子这边装一点那边装一点,零零碎碎又是两袋,捂着额头应婉容有些发愁,要不要叫吴铭过来一起拉?不然晚上就别挤兑人,明早才好使唤他?

        剧组一百来号人去吃饭,这回吃的是中餐,还点了一些饮料酒品,吃完就可以直接去舞厅玩,吃吃喝喝了一两个小时才结束。

        岳修明作为这些日子的暴君,被灌了不少酒,为了体现公平,应婉容也意思意思的喝了两杯,经过她自己的实验,喝多了还是会醉倒,不过小酌这么两杯只会醺醺然,还不至于人事不清。

        她这边在和剧组人聚餐完准备去舞厅继续夜生活,不玩到十二点不回去时,高朗也想着给她一个惊喜趁夜来到招待所,敲了半天门才知道应婉容和剧组的人都去吃饭了,还没回来。

        等他饭店也跑了一趟,应婉容早就坐到原先被包场的舞厅里,熟门熟路的坐在原先的沙发上喝着柠檬水了,剧组其他人就放得开得多,在舞池里群魔乱舞。

        陆萌她们是第一次来到这样的地方,有些好奇又有些羞涩,只在舞池里轻轻晃着身体,吴铭毫不吝啬自己的荷尔蒙,双眼就像在放电,劲瘦有力的腰在轻轻摇摆,看的眼眼红心跳。

        应婉容哼笑一声,看好戏似的坐在那托着下巴,觉得自己可能是醉了,不然怎么看见高朗走到了舞池正中间,遥遥的隔着人群看着她?

        应婉容拿着冰凉的杯子印在自己滚烫的脸颊上,水眸一眨一眨的,确定自己没有看见幻影以后猛地站了起来。

        因为舞池里的人太多了,高朗不确定应婉容到底在哪里,耐着心在舞池里寻找,心有感应的抬头往上看去,就看见了正慵懒坐在沙发上的女人对他扯着红唇轻笑。

        高朗怔了片刻,那些思念化作更火热的液体灼烧着他的心肺,烧红了他的眼,心跳像是在快速奔跑,他早就听不见音乐的声音,只能看着女人遥遥朝他走来,周围的人都几乎虚化消失不见,惟有眼前的人是这样鲜活。

        应婉容放下杯子走了过去,醺醺然的步伐也带着一丝醉态,唇角却翘起,眼睛明亮,漫步走到高朗身前直接抱住了他的腰,掌下的肌肤火热紧绷,她笑得更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