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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雨竹元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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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小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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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黄元隐惊奇之余,又找来个干净的水盆打盆水洗脸。他总觉得赵雨竹手上溅出来的水珠,带着死人腐臭的血。

        赵雨竹瞧了他一眼,咧嘴一笑,“跟人打架都不怕,还嫌这个。不会是有洁癖吧!”

        “洁癖是什么?”黄元隐茫然抬头,带着一脸水珠。

        水反射出来的阳光正好打在他脸上,晃得人眼晕。赵雨竹被太阳晒的脸一红,错开眼神。

        “没什么。嗯···这个人的死还没弄清楚,快点擦干净脸再进去看看。”

        赵雨竹还没觉得怎么样,黄元隐受不了一具光秃秃的男尸躺在面前,顺手捡起一件衣服帮他盖上。

        意外闻到浓重的腥气中掺杂着一丝淡淡异样味道···

        大堂里,知县正闲坐喝茶,积压的案子处理大半,知府很满意的离开。他悬着的心终于放下,难得的心情大好。

        看到赵雨竹进来,登时冷起脸,“有什么发现吗?”

        “有!死者媳妇是无辜的。”赵雨竹环顾大堂,没看到那妇人,想来是没再用刑。

        “无辜的?”知县一愣,“那么小的水缸,不会是他自己钻进去淹死的吧?”

        堂上衙役哄堂大笑。

        赵雨竹也不在意,义正言辞的道,“就是他自己栽倒进去淹死的!”

        知县魏成脸上不好卡了,“赵雨竹,不要觉得你破了一些案子,就狂妄自大,证据知道吗!”

        证据?他竟然还知道要证据。赵雨竹将手里死者的衣服拿出来,“死者是喝醉了酒,意识不清,自己摔倒在水缸里才淹死的。”

        “喝醉酒?你怎么知道的?”旁边正好有个衙役是昨晚帮着抬尸体的,他离得这么近怎么就没有闻到酒气。

        赵雨竹把衣服往那衙役面前一伸,“这是死者穿在身上的衣服,你闻闻,有没有酒气。”

        “咦~”那衙役一听说是死者穿在身上的衣服,嫌恶的直往后缩。

        众人听她说了解剖的过程,个个惊悚无比,看着清秀漂亮的赵雨竹就跟看到阎王爷似的。

        赵雨竹深知知县最受不了这些,作势把衣服往他面前一伸,“大人,不信您闻闻,酒味很淡,是因为衣服泡了水的缘故。但是泡了水还能闻到酒味,可见死者临死前喝了多少酒!您细闻闻···”

        “拿开拿开!”知县身子夸张的后仰,生怕沾染上死者身上的晦气。

        这件案子就这么了结了,接下来怎么宣判就跟她没关系了。衣服是死者的,为了尊重死者,她还要过去把剖开的肉缝上,衣服也要穿好,人家家人还要拉回去下葬的。

        还有件事赵雨竹不明白,是黄元隐发现死者生前喝过酒,这么重要的关键点换做别人,怎么着都要跟过去表表功才是,他倒好,还让赵雨竹别提他。

        奇怪的人。

        晚上,知县要给赵雨竹设宴嘉奖,被她拒绝,赵何氏一个人在家她不放心。

        黄元隐自从中午后就再也没见过,赵雨竹一个人离开县衙。刚出大门一个黑影快速跑到她身边,扑通跪在地上。

        “大人真是断案如神,神仙在世啊···”跪在地上的正是昨晚送来的年轻妇人,想来是判定无罪释放。

        赵雨竹慌忙扶起她,“你不用感谢我,我是仵作,检查出死者的真正死因,是我的职责。”

        妇人显然没想到年纪轻轻的小姑娘竟然是仵作,呆呆的站起来,“你是···仵作?”

        “呵呵,看着不像是吧。”赵雨竹已经习惯了别人这种惊讶的目光,不甚在意。“既然人不是你杀的,你就回去吧。回去好好生活,节哀顺变。”

        听着安慰的话,妇人竟然抽抽噎噎的哭了起来,口里说着什么命苦之类的话。

        赵雨竹最看不惯的就是人一遇到不顺心的事就叫唤命苦,要说真的命苦,她的命才苦呢!

        “行了,不就是死了老公吗,一个人还不是照样过日子。太阳离了谁都还照常升起!”

        “呜呜~您有所不知,我家那死赖虫可害苦了我了。自从嫁给他我就没过过一天安生日子,好吃懒坐,每天就知道喝酒赌钱,没钱了就拿我撒气···”

        赵雨竹有点同情她,看她瘦弱的模样就知道过的不顺心,真是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耐着性子安抚了两句,就赶着回去看赵何氏。

        没想到邻居妇人拿了钱还不办事,她回到家一看赵何氏裤子尿的湿透,还吆喝着饿。气得她破口大骂,直接将人赶出去。

        好容易给赵何氏换上干净衣服,又去街上买回来饼,看这赵何氏狼吞虎咽的吃下去,“这个该死的女人,不会一整天都没给你饭吃吧!”

        “嗯嗯~”赵何氏说不清楚话,连连点头。

        不用想,饭都没吃,肯定药也没喝。去药罐子里一看,果然里面干干净净的。然而她给赵何氏抓来的药,也没有了。

        “明明还有四五包呢,我记得就塞在药罐子里了啊···”转念一想邻居走时闪躲的眼神,肯定是让她给拿走了。

        什么人啊,连药都不放过!

        赵雨竹气呼呼过去踹门,“人呢,给我出来!”

        出来的不止刚刚那个妇人,还有一个精壮的男人,手举着做农活的叉子往地上一戳。

        活脱脱夜叉!

        “哼,我娘的药是不是你们拿走的!”赵雨竹冷冷质问,这两个刁民她还不放在眼里。

        刁民的特性嘛就是欺软怕硬,显然是看自己两个女人流落在外无依无靠,想欺压她们。

        “是我拿的又怎样!”夫人下巴挑的老高,丝毫没有偷人东西的羞耻。反而洋洋得意,一副你能耐我何的气质。

        她男人把叉子重重放,附和道,“你能怎样?”

        这种人,根本不需要动手。

        赵雨竹撩起散下来的发丝,状若无意的道,“不怎么样,就是过来提醒你一下,那药是我娘解毒的,以毒攻毒。我娘吃了是解药,要是没中毒的吃了可能就是毒药。到时候出了人命,别怪我没提醒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