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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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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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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代良,代号石头,去年在杀手界崭露头角,不过毕竟是新人,客源比较惨淡。”墨流飞快的划着界面,尽可能的简要概述,“大概是从三个月前吧,与一个叫石宇签了为期一年的合同,成为石宇临时雇佣兵。”

        “来杀我们?”江涟歪了歪头,有些不解,他们和石家应该没有什么正面冲突,不过转念一想,江涟又释然了。

        有些冲突从来都不需要理由,不是吗?

        墨流的手指飞快的在键盘上移动着,片刻就把石宇的资料掉了出来。

        “石宇,出生在与越南交壤的三不管地带,原越南某个秘密部队的主干,后来发生内乱,部队解散,辗转回到国内,本来应该是将死之人,但从三十七年前开始,他开始从事贸易生意,宛如神助,一路上顺风顺水,直到现在,已经成为了几个重大贸易集团的背后掌权者。之前一直行踪不明,不过最近有传闻说是隐居在云起市内。”

        “他背后的势力呢?”江涟凑到墨流跟前,指着屏幕上那个被称为“石宇”男人的头像,淡淡询问道。

        墨流沉默了许久,键盘的敲击声和鼠标的按击声不时的响起。

        然而无论重复多少次,电脑的屏幕就像是一个吞噬了一切的怪物,不流露出任何的有用信息,静静的在房间里散发着幽白的光。

        ==========

        与此同时,在云起市中心的某个不知名酒吧某一个包房里,静静的钢琴声流淌在整个室内,透露着一副不同寻常的诡异。

        “我已经按您的要求派人去暗杀那两个小鬼了。”西装革履的中年人低着头,低沉的声音里满是恭敬与谦卑。

        而在他旁边,坐着一个长者一副平淡无奇,属于那种扔到人堆里绝对找不到的脸的男人。

        闻言,男人只是点点头,不紧不慢的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小纸条,轻轻倒扣在桌面上,头也不回的悄然离去。

        良久,中年人才敢抬起头,那面容,赫然同江涟在电脑上指着的照片一模一样!

        石宇望着门出神了许久。

        三十七年前,当自己还是个穷困潦倒的醉汉时,就是那张脸出现在了自己面前。那个人把自己从一贫如洗中解脱出来,手把手的教自己怎么在这个黑暗的世界里闯出一条血路,并且为自己扫清路上的一片阻碍。

        如今三十七年过去了,那张脸,那个身形却是什么变化都没有。

        自己知道那张脸的背后,每次与自己接触的一定是不同却又极其相似的人。偶尔也会想想这个人背后究竟是什么?

        但却从来都得不到回答。三十七年间,自己根本就没有听到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说过一句话,每次都是这样传递纸条告诉自己又有什么危险或是该怎样做才能度过难关。

        自己很清楚,自己就是那个人培养出来的一个棋子。

        有付出必然有回报。

        自己在那人的要求下,雇人去杀了两个高中生,那人叫自己不要过问结果,而作为回报,则是告诉自己最近一直蠢蠢欲动准备来暗杀自己的名单。

        石宇回过神来,手指在桌子上轻轻敲了几下。

        不一会儿,从门外走近一个面露凶光的大汉,更让人难忘的是那大汉脸上从眼角一直划到嘴巴的一道刀疤。

        石宇待他坐定,把纸条当着他的面摊开,只见纸条上面写了两个字:【流江】。

        那人看着面前的名字楞了一下,随即露出一份恐惧,三分困惑,六分震惊。

        “兄弟,你怎么会惹上这个……”那人斟酌了一下,几秒过后才小心翼翼的加上两个字,“东西?”

        石宇听着他的询问,更是不解,“东西?”

        那人干咳了两声,“你当然不知道,虽然从之前咱俩都是在部队里待着的,但接触的东西毕竟有限。我在那边的世界这么多年,也只能算是稍微接触了一点皮毛吧。”

        刀疤脸掏出根烟,拿着它指了那张纸条一下,“这个东西,可是那边那个世界最为传奇的存在。”

        刀疤脸掏出打火机把烟点着,深深的吸了一口,吐出了一圈白色的烟圈,眼神有些游离。

        “没有人知道这两个字是什么时候出现在那个世界的。

        有传言说在中世纪那段时间,更远的说是秦汉,还有的更离谱,说是在三皇五帝那个时候,【流江】就出现在这个世界了。

        不过有一点是肯定的,它的存在,肯定比现在意义上的黑色世界早得多。

        虽然没有人清楚它的来历,但是只要是稍微了解那个世界的人就会明白,它其实是死亡的另一个代名词。

        只要是被它盯上的猎物,绝对不会有存活的可能性。

        在那个世界里的至尊,绝对不能触碰的存在。

        偶尔会有某位具有世界影响力的人或物的死亡是因为【流江】下手的传闻流出,不过没人知道是否是真的。”

        刀疤脸把烟头狠狠在烟灰缸里一戳,补充道,

        “不过,直到现在,没有一个人清楚【流江】到底是什么?

        人名?组织?搭档?还是什么具有什么力量的物品?

        所有想要探求它的人都无功而返。

        或者说,它本身就是黑暗的一部分,你只能生活在它的畏惧下,却拥有无法看透它。”

        石宇沉默了,或许有些害怕,但更多的是想要反抗却发现自己的力量过于弱小而束手无策。

        在他的成长路上,从来都是信奉弱肉强食的原则。所以碰到了障碍,他只会在那边的世界找到一个更强的存在来消灭这个障碍。

        但现在他即将面对的,却是一个无法被撼动的东西。

        “你怎么看?”半响,石宇才出声。

        “我怎么看?”刀疤脸笑了笑,刚才刚刚看到这两个字的心有余悸荡然无存,“我还没说完呢!

        因为光是这两个字就能够造成足够的威慑,历来也有不少蠢蛋想要盗用这个名头做一些不入流的事情。

        所以,在这两个字的后面,代表着两种可能,第一,是真正的【流江】;第二,是那些刚刚入行不久的菜鸟,什么都不懂就随随便便盗用了这个名号。

        不过,据说,【流江】最后一次行动也是在十几年前了。

        要是你,你赌哪一边?”

        石宇听到这时方才露出了一丝宽慰的笑容,深深吸了一口气,掏出一张空白的支票递到刀疤脸面前,“那就交给你了,兄弟。”

        刀疤脸端起桌上的一杯酒,一饮而尽,“合作愉快!”

        ==========

        “今天作业没有交的站起来!”

        第二天的数学课上,龚建明气的把手里的教科书狠狠地往黑板上敲,震得粉笔灰纷纷落下。

        班上稀稀拉拉的站起来几个人。

        所有人都把头死命的低下,生怕自己立马成为龚建明怒火的下一个靶子。

        除了……

        “江涟!墨流!”

        龚建明的声音提的老高,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一脸坦然的和自己对视的两个人,“你们还好意思站起来!

        其他人我不想说,都是几个老油条了,什么时候你们两个也学会不写作业了?

        还是同桌!难道不写作业是会传染的吗?啊?!

        江涟我跟你说,自从墨流来了我们班,你就越来越不对劲。昨天旷课,今天不交作业,明天你还想干什么?”

        “……”

        莫青延坐在后面努力的憋着不让自己笑出来。

        不写作业会传染……这种论调也只有平时像机器人一般的龚建明在盛怒的情况下才能说得出口吧?

        “莫青延!”

        突然一下被龚建明点到名字,莫青延顿时一惊,嘴角的笑意瞬间消失不见。

        “你跟墨流换个位置。”龚建明皱着眉头命令道,不给人任何反驳的机会。

        “……恩……恩?!”莫青延顿时有些茫然,看了看站着的墨流,不可思议的在内心狂呼,我和他换?开什么国际玩笑!?

        莫青延想想以后自己和江涟同桌的场景,又无法自己的脑补了一下华烨和墨流坐在一起的场面,怎么想都怎么怪异好不好?

        “愣着干什么,快点,我还要上课,不要浪费大家的时间。”龚建明作势拉了一下墨流的胳膊,却被墨流悄悄避开了。

        最后,在龚建明的强制性催促下,两个人终于不情不愿的换了位置。

        “你们到底怎么了?”莫青延刚刚坐定,就在江涟旁边咬耳朵。

        江涟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脑海里却不由自主的浮现出昨夜和墨流在搜寻那股背后势力无果的情况下,连夜转向石宇的各个方面。

        通宵的结果就是,一夜之内,从石宇的生平,到现在的居住地,以及房子的布局结构……只要能想到的所有能够对自己有帮助的消息,一个不剩,全都在现在的书包里。

        江涟突然觉得有一个东西在戳自己的后背,眉头有些微皱,不过随即想起现在坐在自己身后的是墨流,立马打起精神感觉后背传来的动静。

        左手也搁在桌角让墨流可以看见的地方轻轻的颤动着。

        墨流此时正在龚建明看不见死角拿着铅笔在有韵律的向前移动着。

        ……点……横……点点……

        在这个寂静无声的教室内,只有两个人才懂的摩斯密码悄悄的传递着彼此的心声,无声无息,却又胜似千言万语。

        “什么时候行动?”

        “再等等……再等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