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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她沉眠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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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被遗忘的人①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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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眠一脸愉悦,笑嘻嘻的跑过去迎他:“那麻烦你帮我切一切了。”

        温奕名洗完手也没闲下来,继续手里的忙碌,他背对着她低头认真洗水果。

        陈眠看见眼前的这一幕,听着远处哗啦啦的水流声,她如同回到了很久以前,那时她的生活里还知道温馨两个字怎么写,不像如今做过什么事都要被生活限制,甚至还有可能在麻烦别人拖累别人。

        她轻轻吸了口气,却又颓然的低了头:“这些天辛苦你了,这么忙还要回来看我。”

        温奕名的声音隔着一堵墙闷闷的响起,有些不清晰的传来:“这些天在我这里辛苦你了。”

        陈眠怔了怔,哑然失笑道:“明明是我麻烦了你,为什么你反倒这么说?”

        他将西瓜和冰箱里其他水果一起洗了切成小块放在果盘里,端着它从厨房出来,又顺手关了厨房的灯。

        颀长的身影在光亮的明灭交界处默然良久,而后才沉声道:“工作占据了我生活的大部分时间,把你带回来却没能照顾好你,是我让你辛苦了。”

        他从黑暗里一步一步走向明亮的客厅,陈眠看着他逐渐清晰的轮廓,忽然想到梦里好像也是这样一个场景。不对,是相反的场景。他的世界火光纷飞,而自己这边暗无天日,他迈着坚定的步伐缓缓走向她的世界。

        陈眠从幻想里抽离出来,看着他将果盘放在桌子靠近自己的位置。盘子里的水果被切得大小不一,什么形状都有。

        温奕名自知水果被自己切得乱七八糟,他自嘲的笑了笑:“以前没做过这种细活,你将就着吃。我先去洗个澡,一会儿出来再聊。”

        陈眠乖巧的点了点头,待温奕名去了浴室。她伸了伸手,忽然想到自己四只脚一整天都在地上乱抹,这么直接上手也不合适。她又靠近盘子舔了舔舌头,猛然意识到如果自己这样吃东西和狗也没什么区别了。

        最后她就在沙发前盯着那个那盘水果发呆。

        陈眠着实觉得无趣,又打开电视搜剧看。甜甜腻腻的恋爱剧她已经看了很多,看过之后除了会对角色们日常美好生活觉得羡慕,接下来的时间里她每对比一次电视剧的人物,就会觉得自己的人生似乎更悲惨了。

        为了找点心理平衡,她就开始看主角过得比较惨的剧来给自己一点点心理安慰。

        陈眠搜了一部恐怖电影边看边等他。温奕名家里那个屏幕看恐怖片真是个很好的体验,她像个人一样瘫在沙发上,即便已经吓成狗,还是扭曲着自己的脸硬生生的坚持看了下去。

        电影里的女鬼倒挂在花洒上面,女主角站在淋浴下面洗澡。然后她为了不把泡沫流到眼睛里就闭着眼洗头。但是闭着眼睛洗的其实并不是自己的头发,而是女鬼倒垂着的头发。

        看到这里,陈眠正了正自己的身子,她忽然神经质的抬头盯着自己的上方,生怕猛然间会凭空出现几缕头发。

        她小心翼翼将自己的身体瑟缩在沙发里,,注意力全都放在了屏幕上那张骇人的脸。刚刚的闲适和颓废感完全消失在了九霄云外。

        空荡头顶忽然被人从后面轻轻拍了一下。

        陈眠顿时头皮发麻,吓得“嗷”了一声,正条狗差点飞起来。

        她终于明白【狗急会跳墙】这句话的含义,狗不是能跳墙,它是被吓得弹跳了起来。方才她真的差点吓得飞腾到半空中去。

        即便温奕名手疾眼快的扶住了她,陈眠还是被惯性带到他的怀里。

        他的一只手正在乱拨自己还未完全的干掉的头发,另一只手尴尬的抱着她的身体。

        “……吓到你了?”他还保持的刚刚的姿势,看了一眼电视屏幕才意识到她为什么这么失态了:“害怕还看这种东西?”

        陈眠从他怀里掉下来,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是因为无聊才看。”

        “现在还无聊吗?”

        陈眠尴尬的吐了吐狗舌头:“没时间无聊了,现在脑海里全部都是她洗的是女鬼的头发的画面。”

        他开玩笑道:“也算是有效。”说完也随着坐在她旁边一起看起电影来。

        温奕名看着盘子丝毫未动的水果,他转头看着身旁那个明明吓得要死却还是一脸认真的看电影的陈眠,丝毫不掩饰的皱了皱眉毛,然后很快又释然了。

        他将竹签扎进一块苹果上,默不作声的递到她的眼前,甚至连头都懒得回。

        陈眠正代入这恐怖的氛围中不能自拔,猛然间面前出现了个东西后她的心脏都连带缩了一下。

        她转头看见旁边的温奕名将手  里的东西递到她的面前,眼神却不自然的盯着面前的屏幕。

        大概是感觉到自己被旁边的视线盯着,温奕名这才装模作样的转过头,他看向陈眠:“怎么了?不想吃?”

        “没有,你举低一点,苹果都快戳我眼上了。”

        “……”这不是他期待的回应。

        电影正演到主角妹妹的那顶假发在旁下无人的夜里自己会在地板上移动,陈眠紧张的到蜷起自己的前爪。她忽然想聊点儿什么来缓解一下自己恐惧的内心。

        也不知道是不是头发两个字对自己的心理暗示太多,她莫名其妙的问:“那个沉尸案的凶手为什么要把受害者的头发剃掉啊?”

        温奕名一愣:“谁告诉你的?”

        陈眠自知说漏了嘴,那天她只是在警车旁边等着他,并没有见到任何现场的画面。能够告诉自己这些的只有周乘和陆修远。但是陆修远一见自己恨不得损她个八百遍,才不会无聊到同她说起这些,随便一猜就知道是周乘。

        反问之后,温奕名心中也有了答案。他也没再多问,只是说:“你还知道什么?”

        “就……该知道的都知道了……”陈眠害怕他生气,又慌忙补充:“这些信息我谁都不会说的,我这个样子还能和谁说话啊。说了人家也会把我当成怪物上交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这些画面本来就很冲击了,他还将这些细节告诉你。”他又反问了一句:“你不害怕吗?”

        “这些我倒不是害怕,我只是害怕那种莫名其妙没有缘由的东西。比如电视里演的无法物理攻击的鬼怪之类,他们来无影去无踪的,谁知道会不会突然在被窝里出现。”

        “……你少看点儿这些东西吧。”温奕名将电影关掉,“看了你又该睡不着乱做梦了。”

        陈眠正想开口说什么,温奕名的电话响了起来。她以为他又要突然赶到警队去,谁知道他接通电话听了几秒钟之后只是简单的回应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江盛丰打来的。”他说了这句话后便没再继续说话。

        “还要走吗?”陈眠问。

        “他只是跟我说要换一下调查的案子。”

        “嗯”她一脸懵,这什么操作?

        “原本我和他分别负责白骨案和沉尸案。当他看见那个院子的原址是小罗村之后,就想去调查那个案子。”

        “为什么呀?当初不是他争着要调查沉尸案吗?”

        温奕名端起桌子上的玻璃杯喝了口水:“能让他这么上心的事情还有别的事吗?”

        陈眠脑子里那些杂乱的人物关系交织在一起,他只在乎沈湫,沈湫的丈夫是罗陆,院子的原址是小罗村,小罗村……罗陆?

        “这案子和罗陆有关系?”她又问。

        温奕名回答的含糊:“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关系,只是那个院子以前是他一个婶婶家的。”

        陈眠知道江盛丰在想什么,不过还是不理解:“十年前罗陆才多大,他应该没有什么能力杀人又藏尸……的吧。”

        她想了想,为了严谨一些,又在后面加上了两个字。

        “那堆白骨经过检验分析,也是未成年男性,未见有外力损伤的手段。而且比较重要的一点是,在被埋白骨腹腔下方的土壤里提取出少量砷化物。”

        “什么……什么意思?”陈眠惊讶的愣了愣:“投毒之后埋尸?”

        “没错。”

        陈眠想了想:“那院子是罗陆婶婶的,再怎么想也不会扯到罗陆身上吧,况且,尸体是搬迁之后埋进去的,搞不好他婶婶也不知道什么情况吧?”

        “现在唯一的难题是这具白骨到底是属于谁的,按理说一个人失踪十年总不会有人无动于衷吧,他的家人朋友同事同学,就没有一个人发现他消失不见了吗?沉尸案也是这个难题,找不到尸源就很难确定调查方向。”

        一个失踪十年,一个失踪一个月。失踪报案记录上完全就没有吻合的。

        为什么偏偏两个案子都没有吻合的失踪报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