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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金臼银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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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木箱掀开,大胡子李坤捡起一个银制酒杯,手指弹了弹发出清脆的响声:“这是什么?别跟我说是不值钱的破铜烂铁。”

        孟长官接过来仔细打量,翻转过来看见杯子底下刻着的字迹:“明嘉庆年制,做工精致,非寻常家的器物。”

        武一鸣:“这是仿品,这年头造假的人多了,再说银制的饰品器物普通人家就有,根本算不得什么。”

        “仿品?”李坤从旁边的木箱里捧出来一个沉甸甸的金碗来,说碗也不叫碗,倒像是个金钵,直径约五寸通体金黄,四周镶嵌着蓝绿宝石与纹饰,“这么大一个金碗总不是仿品吧,从实招来!”

        “给我看看。”孟长官眼睛一亮,饶有兴趣地看了一遍,见箱子里还放着一根长九寸、食指粗细的银棒子,说道,“金臼银杵,皇家御用器皿,用于捣药,某些草药很特别必须要用金银器捣碎才不失药性。”

        武一鸣:“怎么可能呢?不就是个捣药的嘛,过去有钱人家不也有吗?”

        孟长官:“一开始皇家专用,后来皇帝御赐给有功的大臣,也就慢慢传到了民间。”

        “长官慧眼如炬,竟识得如此宝贝。”李坤竖起大拇指拍着马屁。

        孟长官看了一下白裙姑娘,收回目光:“小时候听我爷爷说起过,今日得见此宝,实乃三生有幸啊。”

        “这都传到民间了,也算不得什么宝贝吧。”武一鸣低声说道,程辛亥盯着他,看得武一鸣心里直发毛,武一鸣摊了摊手也是十分后悔,真没想到回来才三天就出了这档子事。

        程辛亥咬了咬嘴唇,硬着头皮说道:“我家以前还算富裕,这金盆银杵是我娘的嫁妆,多年前家里的产业被恶人勾结土匪抢了,我带着家母这些遗物逃到了武汉,之后跟着戏班来到上海安家。”两位姑娘目光投向虞姬,显得一脸同情。

        李坤:“是吗?你家原来是做什么的?”

        “家母早年守寡,勤恳劳作,积攒了丰厚的家产。”程辛亥回道。

        李坤质疑道:“怎么可能,孤儿寡母的活着都不容易,下地干活就更难了,还能积攒丰厚的家产?我看你是故意骗我们的吧。”

        程辛亥:“家母请了长工,经年累月攒钱便购置了大量良田,有何不可能?”

        孟长官微微点头,把金盆银杵递给李坤,弯腰捡起箱子角落的一块玉,拿在手里翻过来查看底下的印,眉头一蹙:“这王玺总不该也是你娘留下的吧?”

        戏班众人一惊,程辛亥脊背发凉:“这……”

        红裙美人微笑道:“说不定他娘老家祖上是个王侯贵族,这也不无可能。”

        孟长官盯着虞姬,问道:“那你娘姓什么?”

        李坤不耐烦道:“孟副局长您别问了,肯定是从盗墓挖出来的,您瞧他一个戏子怎么会有这些宝贝呢?”

        孟长官嘴角一挑:“是啊,玉乃王者之器,权力之象征,一般盗墓贼不会拿,更多的是毁掉,你倒是胆大连王玺都带出来,哼。”

        李坤对左右吼道:“把他们都抓起来!”

        老班主、刘瑞顿时慌了,武一鸣推开抓着他的小警察,喊道:“这王玺是假的,假的,放开我……”

        孟长官伸手示意,几个警察停下动作,孟长官问道:“还有什么发现?”

        后面挤过来一个小警察,递上罗盘和相书:“长官,在这两个大箱子的房间里发现了这个,您看。”

        “我的相书,给我!”程辛亥失了方寸,激动起来,“这是我师父留给我的,你们不能拿走!”

        孟长官翻看几页,气定神闲道:“现在有什么好说的,如实招来。”

        武一鸣:“我兄弟跟着他师父学了卜算之术,时不时的摆摊算命,这又没什么好奇怪的。”

        孟长官两手掂了掂相书和罗盘,反问道:“紫薇命数,风水堪舆,罗盘定位,不是盗墓贼又是什么?”

        “这……”红裙美人峨眉微蹙,看了看箱子和他们手里的东西,“这还真是哦。”

        “三姐。”白裙姑娘扯了扯她的裙摆。

        “哦,我是说虞姬不光戏唱的好,还能有这么大本事,不得了,是个人才呀,呵呵。”

        “三姐,你怎么,怎么火上浇油啊你!”

        老班主百口莫辩,站在一旁唉声叹气,刘瑞满脸急切却又不知如何是好,程辛亥抓紧武一鸣的胳膊,低声道:“不要乱来,听我的。”

        “怎么办,他们要抓我们啊。”武一鸣低声说道。

        程辛亥抬头看着孟长官,说道:“这些都是我一个人干的,与戏班无关,你们要抓就抓我吧。不过,相书和罗盘是我师父留给在下的,还请你们还给我。”

        “还给你?休想!”李坤脸上的横肉一扯,骂道,“你们还愣着干嘛,都抓起来!”

        程辛亥:“你们抓他们干嘛,这都是我干的,我跟你们走是了!”

        孟长官:“把虞姬拉到后面把脸洗干净,我倒要看看他的庐山真面目,哼。”

        “是,长官。”两个小警察把程辛亥拉到后面,刘班主与刘瑞跟了过去。

        “戏看完了,人也抓了,小五,我们该走了。”红衣美人对着面前英俊的长官笑了笑。

        “三姐,你怎么这样,多舌,把人家害进去就走人。”

        “墓是他盗的,这能怪我吗?再说了,这位孟长官见识广博慧眼如炬,能逃得过他的眼睛吗?”

        “你……”

        “近两年来江浙沪盗墓案频发,我们一直在追查这些事情,所以,姑娘无需责怪你三姐。”孟长官说道。

        红裙美人呵呵一笑,说道:“是呀,小五,他们早就在追查,水落石出只是时间问题,虽然我也很同情那个扮演虞姬的小生,唉。”

        “在下孟成豪,刚从德国留学归来,敢问姑娘芳名。”孟长官面带微笑注视着白裙姑娘,伸手想要握手。

        “我,我……”白裙姑娘避开他那炽热的目光,十分不自在,伸手挽着红裙美人靠拢。

        红裙美人打下孟成豪的胳膊,嗔道:“你那么直勾勾的盯着我家小五看什么呢,还主动伸手,你到底有没有绅士风度呀!”

        “呃,是是,在下失礼,实在抱歉。”孟成豪腼腆一笑。

        红裙美人眼珠子左右晃动一下,说道:“看你也不是个坏人,那我就告诉你吧,我叫白一凤,她是我妹妹小五,叫……”

        “三姐!”白裙姑娘低头,往怀里勾了勾她的胳膊。

        白一凤:“害臊什么,他又不会吃了你。”

        “啊,小五姑娘既然不愿意说,那等两天我把这个案子了结了,然后带着礼物登门拜访贵府。”孟成豪微笑道。

        “怎么,你这副局长是来抓盗墓贼的呢,还是来认识姑娘的呢?我看你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哼。”

        “在下只觉玫瑰花香,情不自禁。”孟成豪看着她那白玫瑰小洋帽,尴尬的笑了笑,继续说道,“方才我在楼上观察二位小姐许久,若是能认识一下,那就再美不过了。正所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既然我们能于此相遇,注定是我们的缘分呀。”

        武一鸣咬牙,内心翻江倒海:衣冠禽兽,一看就是个表里不一的色狼,装什么大尾巴狼……

        “我家在玉宁路8号,最高的欧式圆顶就是孟府,不知二位小姐贵府何处啊?今日有些唐突,改日在下一定郑重登门。”

        “我们住在南京路中间岔口拐角的弄堂里,门前吊着两个铜铃铛就是我们……”

        “三姐,大姐说的话你忘记了吗?不能随便告诉外人我们的住处,否则会受处罚的!”

        “哦,我看他那么斯文又有风度,一下子给忘了。”白一凤故作懊恼,动了动她的胳膊,贴近她的耳朵,“怎么样,这个才貌双全。”

        孟成豪往后摸了一下头发,仰头看着房顶:“嗯,南京路中间岔口拐角,门前吊着两个铜铃铛,在下记住了,改天我开车去一定能找到的。”

        “三姐,要是让大姐知道了肯定抽烂你的皮,我们快走吧,出来这么久了。”

        “慌什么了,时候还早呢。”白一凤靠近小五,低声说道,“再说虞姬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等看看情况再说,咱们还可以帮虞姬说说情不是。”

        “三姐,我们能怎么帮,现在证据确凿。”

        “他那么看你,肯定对你有意思,你说话肯定管用。”

        孟成豪听着她们俩儿嘀咕着,这时,程辛亥被两个小警察带了过来,后面跟着老班主和儿子刘瑞。

        两个姑娘转身,见到程辛亥惊讶得说不出话来,楞了几秒,白一凤指着程辛亥打磕巴:“你……你不就是前天晚上一起抓小偷的那个,那个……”

        “是啊,前天晚上你们走的太急,我还没自我介绍你们就不见了。”程辛亥目光移向一旁的白裙姑娘,嘴角勾了一下,似笑非笑,“原来你真是个姑娘,在下程辛亥,误会了。”

        李坤发着怪声道:“哟,你们还认识啊,呵呵。”

        “你们,认识?”孟成豪皱眉,侧头看向腼腆的小五。

        “没什么,我们偶然碰见了个小贼,想不到今日再次相遇竟是这种结果……”小五抬眼看着孟成豪,抿了抿朱唇,不知道该如何说下去。

        “小五小姐,你放心,在没有定罪之前我是不会滥用私刑的。”孟成豪以为是她们遇贼被偷了东西,那程辛亥帮她们抓了小偷,为了给自己留个好印象如此说道。

        李坤扬手:“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