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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叹息的纠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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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单单是写下自己名字这一点就已经把季言给难倒了,这个村子里的文盲程度太深,认识的字没几个,连带的小孩子的教育也惨不忍睹。

        更让季言有些崩溃的是,前一批的孩子还算是“知识程度”较高的,后一批的孩子简直是大字不认识一个!

        字都不认识也就算了,发音很多都有问题,季言从来不知道原来自己也是一个强迫症,要纠正每一个人的正确发音的确让她付出了全部的精力。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在这个过程中没有调皮捣乱的孩子,尽管还有不少人是丝毫不理会她,但季言已经学会了无视,只专心完成自己的功课就好了

        一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季言几乎没有时间做别的事,光是应付这一群孩子都够呛了,唯一的收获大概是路过的村民,都会对她露出了一个笑脸。

        季言只觉得讽刺,这些人能因为她不甚在意的教学而露出一个笑脸,却能在面对她拼死挣扎求饶的时候而露出冷漠的面孔。

        这样自私的人,实在没有必要放在心上。季言这么对自己说着。

        每当夜幕降临的时候,总是季言最无法忍受的时候,因为那是一种无法排解的寂寞和怨恨,她在狭窄的房间里转悠着,时常自己和自己说着话,时常回忆起以前的生活。

        这样做的原因只有一个,她害怕自己崩溃了。

        这样被拘谨的生活中,如果没有了希望,那么就意味着绝望。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了,床下的墙壁上添了很多痕迹,不知不觉间竟已经凑够了一个正字了,第二个正字也过去了一半。

        八天了。

        她这个名不正言不顺的教师也当了八天。

        这是那个鬼消失了的第八天

        没有一点音讯的消失了。

        季言不止一次的猜想过,魏河会不会已经投胎转世了,将她遗忘在这个僻静的乡下,独自离开,甚至就连她的存在都被他给忽视了。

        这个猜想只是单单一冒出来,季言就觉得心脏被堵住了一般,难受得厉害。

        季言咬牙切齿的想着,如果第十天,第十天魏河还没有出现,那么她就自己离开,不告而别!

        是的,季言经过八天的“教师生涯”已经将整个村子的大概给摸透了,一些重要的路线和途径也基本掌握得八九不离十,哦,你问是如何做到的?

        很简单。

        第一天就假借认字的功夫将每一个人的名字都给记住了,对应了每家每户的孩子信息,大致记住了每个人的回家方向。

        第二天就借用教学算术的理由,让每个人把从课室走到家里的步数给数出来,然后写下来,用改作业的名头记住步数。

        第三天突破性进展则是开创了家访制度,废了很大功夫假装成一个柔弱无比,又一心为了教育而不得不用心的真老师模样,总算骗过了机警的村民,在聊天中问出了很多信息。

        但不得不说,尽管季言的伪装十分完美了,但关键性的问题都被巧妙的避开了,这一点倒是令季言恨得不行。

        不过在后面的五天里,季言倒是聪明的利用了孩子贪玩的特性,组织了一场外出采风的课程,当然,这个课程在第一时间就被村民给否认了,不过这一点季言早就有了对策,她巧妙的鼓动了一些调皮的孩子,让他们嚷嚷着出去玩,见识。

        在暗中鼓动了不少次之后,总算获得了勉为其难的恩准,可以带着一群孩子在村子里游荡了好几次,而当天晚上,斑驳的墙壁上就多了一副地图。

        一个简陋得只有季言才能看懂的地图,以及标注了一些暗示点的图案,每天夜里,季言都会借着微弱的月光,仔细的钻研着地图,并在脑海里一遍遍的演算着最佳路径,以及最差的情况。

        甚至就连遇到了危险的应对情况也一一列举了起来。

        不得不说的一点是,身为历史系的学生,季言的记忆力特别好,甚至还能同时思考很多个问题,推演会遇见的所有情况。

        每当距离成功逃出村子的希望多了一分时,季言对魏河的离开就少一分在意,这一点倒是值得庆幸的了。

        当所有的信息都收集完毕,当所有的应对措施都尽可能的想的完善时,季言觉得自己准备好了。而这一天,已经是第十天了。

        季言唯一欠缺的,只是一把武器,一把能令她面对粗暴的村民时,不至于手无寸铁之力的武器。亦或者是面对丛林危险的野生动物。

        上次那一条蛇还让季言记忆犹新,被那种冰冷的生物注视着的感受无异于被死神给盯上了。

        如果不是魏河……

        不对,怎么又想起了那个鬼!

        打住!打住!

        季言甩了甩头,将脑子里出现的那张俊美苍白的脸给甩开,重新换到了如何获得武器的思路上。

        边想着,季言就边顺手拿起了石头,在墙壁上又刻下了一条划痕。

        两个正字了啊……

        季言自嘲了一下,十天过去了,那么……就第十二天走吧,最后两天找个武器。

        抱着这个想法,季言安然的睡着了,许是想到了即将逃离的生活,带着一种美好的期望。

        就在季言陷入了熟睡的下一秒时,一道颀长的身影再一次的出现在了床边,一如之前的十个晚上,同样的动作,同样的视线,一成不变。

        魏河的眼睛里透着丝丝温柔,他就这么看着季言的睡颜,像是注视着珍宝一样,不声不响,不言不语。

        这一刻,仿若永恒。

        “言儿,快了,很快。”

        “呵,我会陪着你。”

        “一直陪着你,如影随形。”

        魏河伸出了手,痴迷的抚摸上了季言的脸。

        睡梦中的季言因为那阵突然而来的冰冷而皱起了眉毛,下意识的退缩了一下。

        但魏河的手却不舍得离开仍是紧紧的贴着,描绘着她的五官,一点一点的,仔细的,温柔的描绘着。

        魏河冰冷的手似乎也带上了属于季言的温度,那种暖暖的触感令他爱不释手。

        很久以前,他也曾有过这样的温度,属于活人的体温。

        “言儿,言儿,言儿。”

        一声一声,比情人还要亲密的呢喃声从薄唇中吐出,极尽了温柔和缠绵,带着不可抗拒的诱惑和纠缠。

        终于,魏河眼里的温柔慢慢变深了,深不可测,里面含着隐隐翻滚着的想念,快要抑制不住的压抑。

        魏河慢慢的弯下了腰,俊美得脸庞凑近了些,一点点的拉近了距离,最终距离季言的脸只剩下一只宽的距离。

        这个距离,最后他触到了季言呼出的热气,痒痒的,令人心动。

        魏河的视线落在了季言嫣红的唇上,宛若娇艳欲滴的玫瑰花瓣,诱人心神,也成功的引诱了魏河。

        两唇相触,似乎在正常不过了。

        一开始的轻轻接触,唇瓣张贴,熟悉的感觉让魏河的眼神更幽深了。

        就像是一只沉睡的巨兽,逐渐苏醒。

        不!还不行!

        她还不能够承受你!

        忍忍吧,很快了,很快就可以了……

        魏河恋恋不舍的离开了季言的唇,看着那因为他的吻而染上的性感唇色,心中的愉悦更深了。

        “呵,我的,言儿,你是我的。”

        像是不满足一般,魏河复又弯了弯腰,一下一下的轻啄着季言的唇。

        这样的骚扰很快让季言从熟睡中惊醒,她努力的睁开了迷蒙的眼睛,却见眼前一片漆黑,什么也没有。

        但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那一阵熟悉的清冷气息。

        是魏河的气息。

        季言猛的跳下了床,开始四处寻找着,每一个角落都一寸寸的看了过去,看的仔细,也看的更加失望。

        没有,不在,他不在。

        没有他的身影,却有他的气息。

        那么……他在躲着她吗?

        还是说……她已经出现了幻觉?

        怔怔的站在原地的季言失落的爬回了床,她抱着自己的双膝,发着呆,思绪乱成了一团浆糊。

        季言像是突然感应到嘴唇的刺痛,那种像是被人吸允过后的刺痛,季言怎么会不熟悉?!

        这天杀的触觉也只有那个鬼曾经给予她体验过的。

        季言突然笑了起来,而后又板着脸。

        “魏河!我知道你出现了!”

        “你给我出来!”

        “我知道你来过!我知道的!”

        季言发疯了似得跳在床上,对着一团空气轻声说道:“阿河,我知道你来了。”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不愿意跑出来,明明是你招惹我的。”

        “明明是你不是吗?现在还躲着我了?”

        “哈,敢偷亲我,却不敢见我,你这个胆小鬼!”

        “懦夫!”

        “这个有贼心没贼胆的懦夫!我看不起你!”

        喊了一阵,却没有任何的反应。

        季言颓废的重新坐了回去,呆呆的看着天花板,像是疲惫了的小兽一般,暗暗的舔着伤口。

        “我快要离开了,你知道吗?”

        “呵,我知道你看见了,你一定会知道我的计划对吗?”

        “我要走了,所以……再见。”

        “再也不要……见到你了……”

        “阿河,我恨你……”

        最后一个字落下的时候,黑暗中在也没有了生息。

        良久,一声苦笑久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