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架
相师堂
导航
关灯
护眼
字体:

第二十一章 此情此意

日照小说网 WwW.rzlIb.Net
        这世间的情爱,于不同的男女而言会代表不同的意义,于不同年龄的男女而言会有不同的感受。当情爱进行时,彼此眼里只会有对方,心里容不下旁的人,而且也会要求对方眼里只有自己,对方心里不能有旁人的位置。这时的情爱,应该是青春懵懂时刻骨铭心的情感。顾谙便如是。

        窗外一棵新栽的树上,有歇息的麻雀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雨后初霁,连鸟儿都知道空气的清新。

        南宫轶很快乐。

        这快乐是对情感的一种表达,更是对顾谙态度的判断而衍生的一种喜悦。

        章儿得到南宫轶的暗示,退了出去。

        南宫轶挨近顾谙,并不偎坐,只是笑着,只是看着,看呲牙的顾谙像只小狼,像两人初次见面时的样子,那么可爱,印在他的心里,仿佛永生永世都看不够,永生永世都该记着,而以后,他们以后应该这样过活,于自己而言,这样的她就是他生活的全部。

        “谙谙觉得我的朝阳宫是个很好进的地方?”

        顾谙下颌仍是微仰着,嘴巴微张着,露出上排牙齿的牙尖,双眉蹙着,毫无忧愁之状,倒是情绪渐渐缓了下来。

        “所以谙谙明知道她说的是假话,也愿意相信?”

        顾谙忽地一笑,彻底缓了脸上的愠色,道:“即使她的嫁妆没有抬进朝阳宫,至少也到了皇宫。”

        “哟,谙谙这是着急了?还是担心了?着急怕自己嫁不得我,担心自己落后。”

        顾谙听了南宫轶有目的的嘲讽,嘴角一撇,道:“我有什么怕的?横竖聘礼是你们南宫家出的,你就有把握我会接受?”

        “不如谙谙乘着黄金马车在南杞绕一圈?”

        顾谙绞着褥单,一脸反驳的表情,道:“南宫氏既然要倾国相聘,我总要给你们表现的机会,是吧!”

        看着顾谙的神态,知道她此时心思不在这事上,这才偎近顾谙坐下,俯身细细查看伤处,心疼地问道:“还疼吗?”

        “这样平放着自然不疼,只有站立的时候疼得厉害,是这天,越来越燥热,人心也跟着烦闹。”

        “风缈阁有一处自水亭,引水入亭,喷洒纳凉,最是凉爽舒适,适合你将养,我们去那里。”

        “风缈阁?半璧公子的风缈阁?”

        南宫轶点头。

        “不是说他去了东盛国吗?所以才有传言是他盗了刖汀的生生别院。”

        南宫轶笑道:“他人在哪里不是重点,关键是偷盗者这嫁祸的招术这么拙劣,刖汀竟信了几分。”

        “漫说半壁公子,今日便说是南、北两天女峰的掌门盗了她的生生别院,她也信的。刖汀是何人?其性多疑,如今被盗,她可是看谁都像小偷。告诉你家半璧公子,还是小心为妙。”

        “好像被传闻的对象还有照夜公子,他可是你相师堂的人,怎地不见谙谙替他担忧,嘱他小心?”

        “照夜公子自有妙计自证,否则你以为他四公子之首是白叫的?”

        南宫轶拿起蒲扇轻轻替顾谙扇着风,道:“那我就替半璧谢过顾大小姐的好意。”

        “大约还有几日路程可到京都?”

        “我父皇八月十四日寿诞,我得回宫贺寿,所以征询你的意见,我派人送你先去风缈阁养伤好不好?”

        顾谙沉思了一会儿,道:“我在京都有宅院------”

        南宫轶轻轻握住顾谙的手,道:“我知道有章儿姑娘在,你的安全有保障,可是------”南宫轶顿了一下,道,“谙谙不知,我失踪是被唐不愠派来的人掳走的,我担心他把这招用在你身上。”

        顾谙轻轻道:“他不会。他掳你是有求于南杞,他当时急需南杞的照会证明乾国的地位,如今四国鼎立,他不会也没有时间在我身上筹谋什么。”

        “此一时彼一时,他会为照会掳我,也许会为不敏的婚事而对你下手。”

        “他相信严皇后甚于你。”

        对于这个现实,南宫轶并不感到意外,而是思忖了一会儿,道:“既如此,谙谙且等我几日,待父皇寿诞后我带你去风缈阁养伤。”

        顾谙点头。南宫轶叉开话题,讲起了天气,询问她近日天象,两人由这个话题又引起下个话题,直至午时,章儿端着饭菜进屋时,两人才惊觉已近中午。

        窗外那只麻雀不知到何处去觅食,听不到它叽叽喳喳的声音,顾谙抻着脖子向外张望着,问章儿道:“那只麻雀是不是被你赶跑了?”

        “赶跑?小姐,看你这话说的,我是那种人吗?我向来都是一个石子令其毙命的。小姐你若喜欢那只鸟儿,一会儿我就出去,给你逮来,就让它在屋檐下逗你笑。”

        南宫轶闻言笑道:“这倒稀罕了,章儿姑娘还有这种技艺?我也想见识见识,看看那鸟儿怎样逗人开心。”

        “若说逗人开心,谁及得上太子身边的那个跟班?他可是惯会讲什么鬼故事,狐狸精的,呶,咱们两人就没少被他编排。只是这会儿没得他在跟前嚼舌根,您老耳根清静了不少哇。”

        “章儿姑娘原来在这儿等着我呢!”南宫轶接过章儿递过的米饭笑道。

        “本来没想讲这事儿的。可是你瞧瞧你身边的人,那个冬桑挨了打,嘴巴倒是老实了不少,可是这里还有个甩不掉的大家闺秀,演着千里追夫的戏码。本来出手相助之恩,咱们是不敢不放在心上的,可如今谎也撒得、泪也流得,怎么打量咱们不会这套路呗!”

        南宫轶刚想辩解,章儿看着顾谙又道:“小姐,您不知如今砚城的风言风语把您说的多难堪。”

        “我就说这丫头哪里来的心思,原来是受委屈了。”顾谙笑道,“我何时在意过天下的说法?”

        “可事关女儿家的清白------”章儿话没说完,转头怒视南宫轶道,“以前,她不清楚自己的心思,如今受着苦累也愿跟着你,你看不出来吗?感觉不出来吗?”

        南宫轶受了埋怨,不知事出何因,转念却猜出个五六,遂道:“章儿姑娘误会我了,我与谙谙自是两情相悦,亦愿按北芷之礼下聘,能娶谙谙是我之所愿,又怎会不明白谙谙之心?”

        章儿看向顾谙,道:“你不愿嫁?”

        南宫轶抢先道:“我不会以朝廷礼仪约束谙谙,谙谙想做什么、想去哪里,是谙谙的自由。”

        章儿猛地回头,满脸的不相信,问道:“你说什么?”

        南宫轶看向顾谙,一字一字,道:“所以,我对谙谙之心,可鉴天地!”